醫生無法解釋這種現象,隻能含糊地說可能是因為瞳孔充血,可是我知道,機會來了,所以提前發動了佛蠱之戰!”滿哥瑞高舉水晶佛,“佛祖舍利,終于是我們蠱族的了!”
八
“滿哥瑞!你怎麼能背叛佛門,投身蠱族?!”白須僧侶顯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隻是一味地質問着。我再次明确了自己的判斷,白須僧侶的應變能力确實太差了!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想着如何去應對,而是不停地質問。
這有個屁用! 可是我這種戲劇化的轉折讓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心裡暗想人蛹都已經死了,滿哥瑞也就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子,我們倆就算是肉搏也不吃虧。
“可惜了我這麼多年培養的人蛹。
因為提前發動戰争,他們還沒煉制好,留着生前最強烈的意識。
”滿哥瑞捧着佛像,厭惡地踹着手握在一起的兩具人蛹,“到死還裝恩愛!” “阿贊,當年我經受色誘考驗失敗後,是你毫不留情地把我逐出佛門,可不是我自己背叛!你知道對我身負皇族血統的人來說,這是多麼大的恥辱麼?我被人們不停地嘲笑着,連下等身份的小孩子,都敢向我丢石頭!他們甚至不賣給我任何東西!我就像一條流浪狗,每天在垃圾堆裡撿東西吃!我當時的絕望,你們天天接受供奉的傻瓜們怎麼可能感受得到!” “直到我快要餓死的時候,認識了蠱族的傳人!他給我吃的,給我喝的,像父親一樣照顧我,又給我信仰。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你們佛門,壓制了我們蠱族近千年,難道你們就是對的麼!當年蠱族先祖學習那本蠱書為受苦受難的人看病,雖然用的方法有些偏激,可是總比你們天天隻知道誦佛念經讓老百姓忍受苦難什麼也不做要好!但是被發現後,卻被活活燒死!這就是一向慈悲為懷的佛門應該做的事情麼?你們……你們其實什麼也不會!當看到我們蠱族越來越得到百姓的新人,影響了佛教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才說什麼蠱術是邪惡的,生生扼殺掉!” 我想到飛機上的女孩對我說的“人皮風筝”的故事,難道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徒弟學習了讒官女兒留下的那本蠱書上的蠱術,被師父發現,遭到了焚身的命運? 不過我覺得滿哥瑞說的似乎又有些道理。
世界上任何事情,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意義。
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說”,觸動了教廷處于統治地位的“地心說”,也落得被燒死的下場。
這種帶有精神教義的事情,本來就很難判斷誰對誰錯。
能證明一切的,隻有時間。
“滿哥瑞……”白須僧侶靜靜地聽他說完,才苦笑道,“當年,你并沒有犯色戒。
而是……而是你們皇族血統的人必須經受的曆練。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偏激,誤入了蠱族。
在我之前的住持,身份是皇族。
除了我,曆代住持,都是皇族!而我,是因為在上次佛蠱之戰時,所有的精英都圓寂了,不得已才擔當了住持。
本來就算沒有這件事情,我也準備在這次佛蠱之戰前,把住持的傳給你的。
” “你說什麼?”滿哥瑞不可置信地瞪着白須僧侶,“你騙我!” “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啊!”白須僧侶挺直了身子,身上的袈裟無風自鼓,像氣球一樣膨脹着,直到“嘭”的一聲,袈裟片片碎裂,露出虬須盤結的肌肉。
“今日,我,中國人,陳昌平,現任清邁寺住持,與蠱族一戰!” 我這才知道白須僧侶的名字叫陳昌平。
“嘿嘿……”滿哥瑞把水晶佛丢到一邊,低着頭不停冷笑着,黑白相雜的頭發根根豎起,瞬間變成了雪白色。
猛地,滿格瑞擡起頭,臉上浮動着根根青筋,臉色湛藍,兩根獠牙從上唇刺出:“那就……” “戰吧!” 我眼前一花,兩團灰影攜着淡淡的氣團,碰撞在一起。
由于速度太快,我根本看不見他們做了什麼,隻聽見悶雷似的撞擊聲不絕于耳,紅色的血霧從撞擊處迸濺而出,擊打在臉上,熱辣辣的刺痛不已。
我努力捕捉着他們的身形,想分辨出兩團灰影分别是誰,可是我發現完全做不到,隻能心驚膽戰地祈禱陳昌平能把滿哥瑞幹掉。
這種驚心動魄地戰鬥持續了不到一分鐘,兩團灰影向反方向彈開,陳昌平依然傲立,滿哥瑞卻跪在地上,單手捂胸,“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陳昌平赢了! 滿哥瑞頭發恢複了正常顔色,擡起頭怨毒的看着陳昌平。
短短一瞬間,他竟然滿臉皺紋,像是老了幾十歲,全身像洩了氣的皮球,幹癟下來。
我心裡慶幸,卻又覺得滿哥瑞蜷縮着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憐。
“我處心積慮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滿哥瑞手指扣着石縫,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變成青白色,指甲裡流出了殷紅的鮮血,順着石縫注入地下。
“邪不勝正。
”陳昌平劇烈的咳嗽着,看樣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