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漿已經微微凝固,在地上顫巍巍的波動,像極了月餅破“畫蠱”那個案子時出現的血豆腐。
看着或濃或薄的血塊,既像豆腐又像果凍,我心裡暗暗發誓這輩子也不會再吃豆腐或者豆腐腦之類的東西,還有“喜之郎”果凍,尤其是草莓的! 月餅就這麼在血凍裡走着,每擡一步都會發出“唧唧咕咕”的黏合聲。
突然,他站在一具屍體前,看了一會兒像是發現了什麼似地蹲下,把手探進血凍裡,血淋淋的掏出一樣東西:“南瓜!我明白了!” 要不是肚子裡剛才吐的沒有存貨,我差點又翻腸倒胃地嘔吐!
三
他手裡拿的是一截燒完的蠟燭! 月餅側頭看着屍體的腳尖:“南瓜,你看看别的屍體是不是腳底也有被燒烤的痕迹。” 我看着陳昌平被荊棘鑽進鑽出的屍體,強忍着惡心蹲下,心裡面把都旺和傑克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至于他們的祖宗們能不能聽懂中國話,這就不是我操心的了。
這個幾個月前和我在清邁寺一起經曆了“佛蠱之戰”的阿贊,如今卻成了毫無生命的屍體。
我心裡有一陣發酸,側頭看去,果然在他右腳底闆,有着被火灼燒的黑炭色。
奇怪的是在燒痕中心,還有一個圓孔,沿着孔的周圍,有一圈淡黃色的人油。
在腳底正下方的血凍上面,還有一圈圓形的印痕,像是曾經放過什麼東西。
我起身退了兩步,盡量離這些屍體遠一些,這樣就靠近房屋中央的血池。
月餅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殘血,又狠吸了一口煙,四處看了看房間的布局,目光順着導管延續到血池,臉色一變,大吼道:“南瓜!快!快離那個池子遠點!” 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當月餅這樣吼時,我來不及多想,隻是本能的向前竄去。
可是,已經晚了! 我發現身體在向前傾,腿腳卻根本挪不動。
這種姿勢如同雙腳被綁住,很容易就摔倒,可是眼看着就要摔在血凍中時,一股無形的力量又把我牽扯回去。
當我身體前傾時,月餅可以看到被我擋住的血池,隻見他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雙眼眯成一條線又猛地睜開,我知道身後血池裡一定發生了超出想象的事情。
可是苦于那股無形的力量把我牢牢地束縛住,根本無法轉身,我想轉過頭,後腦勺像是有一隻手,頂着我動彈不得。
這時我聽到了池子裡面傳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嬰兒哭聲聽上去很嘶啞,好像有一雙小手摁住我的背,接着是一雙小腳丫子踩着我的腰,爬上肩膀,在我耳邊呼着潮濕的熱氣! 我甚至清晰地感受到冰涼粘滑類似于一塊肉的玩意兒貼着我,脖子上面還沾着某種液體。
有什麼我看不到的東西從血池裡爬出來,抱在我的背上了! 這一次驚吓非同小可,我連雞皮疙瘩都忘了起了,全身僵硬的連血液都不流,牙齒停不住打顫,大顆大顆的汗珠冒了一身,更覺得冰涼! “月餅,我身後是什麼?”我帶着哭腔,連聲調都變了! 我雖然膽子不大,可是遇到危險的事情總是能鼓起勇氣,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未知了。
如果你坐在電腦前或者走夜路的時候,突然全身不能動,有個東西爬上了你的後背,就可以體會到我的心情了。
人類永遠對未知的事物保持着絕對的恐懼! 月餅笑了笑:“沒東西,你丫神經過敏,産生幻覺了。
” “你這笑比哭還難看,還說沒東西。
”我心說都這時候了還給我吃寬心丸,有意義麼? 月餅又哭出個笑容:“曉樓,你千萬别動。
也别管身後有什麼東西,我一定能想辦法幫你解決。
” 我隻感到耳朵麻酥酥的,好像那個東西伸出舌頭在舔我,心裡更像是塞了無數隻毛蟲,這就算不是被吓死,也能活活被身後的東西惡心死了! “無華,不要以為你喊小爺大号不喊外号我就能踏實點。
你就說我後面是個什麼東西吧,我死也能做個明白鬼!” “我不确定……”月餅試探着向我走了幾步,“你現在能動麼?” “我他媽的要是能動還在這杵着,你以為我腦殘啊!”我氣不打一處來,不過覺得身後的東西好像并沒有什麼危害,心裡倒踏實了大半。
那種舌頭舔我的感覺由耳根延到耳朵尖,搞得全身癢癢很不得勁,那個東西像是完全爬上了肩膀,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兩個字。
實在是太過緊張,那玩意兒說的啥我沒聽清楚,倒是月餅好像聽清楚了,眉毛一揚,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緊張狀态,嘴巴緊緊抿着,一副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模樣。
那玩意兒又在我耳邊喊了一聲,這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