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對中國文化有很濃厚的興趣,有事沒事就跟我學漢語,還常常嚷嚷着要和我一起去中國看看。
我心說丫頭你要是到了中國,估計能失望的這輩子不想再去。
不過心裡這麼想,話可不能這麼說。
後來又一起吃了幾次飯,倒成了關系很不錯的熟人。
現在整個清邁都在通緝我們,想想也就隻有她或許能幫上忙。
我和月餅一商量,如今也隻能“逼上梁山一條路”,可是帶着小丫頭,逃過重重阻截,又談何容易! 小丫頭歪着腦袋,蔥嫩的手指含在嘴裡,我又是一陣心疼。
月餅幫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走到一邊煩躁的抽着煙。
“月餅,你倒是拿個主意!這裡咱們待不了多長時間。
”我腦子裡面已經轉過了無數個念頭,卻覺得沒有一個辦法可行。
月餅把煙往地上一扔踩滅:“萼家距離這裡多遠?” “三條街!”我默算着距離。
月餅對着我笑了笑:“我出去吸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把丫頭送到萼家裡!但願萼是個有同情心的人。
” 我着急起來:“月餅,你丫開玩笑是不?這不是找死麼?” 月餅揉了揉鼻子,上半身赤裸的肌肉(已經把衣服脫下來給小丫頭穿上了)迸發着戰鬥前的活力:“誰叫我是師兄呢。
仗還沒打你就喪門我找死,有這麼當師弟的麼?況且……”他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我的命如果是為了救她,也沒什麼不值得。
” 我看着面前這個平時說話貧得不得了,做起事情完全不講情面的少年,到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不過我也知道,他看似玩笑的話,是要告訴我:如果我們三個人犧牲一個救活另外兩個,他願意做那個犧牲者! 這已經不是什麼信仰或者精神,而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性! “月餅,我覺得吧。
”我頓了頓,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使自己顯得豪邁一些,“要不你帶着丫頭去萼家,我吸引開敵人的注意力?你想啊,如果你做誘餌,誰去幹掉傑克?我本事不大,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師父這個不着調的又聯系不上,所以還是我來吧。
” “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當誘餌?這不是給靈族丢人麼?”月餅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的提議。
我長長伸了個懶腰:“月無華,每次特訓躲馬蜂追殺的時候,可都是你被咬的血頭血臉,我好人一個啊。
” “你丫每次都在身上熏了艾草防馬蜂,别以為我不知道!”月餅揮了揮手,“别矯情了,就這麼定了!” “我不同意!” “我是師兄!聽我的!” “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們倆僵在那裡,氣鼓鼓地誰也不說話。
小丫頭好奇地看着我們,好像聽懂了讨論的内容,扯着我的褲子,指着前面一個門:“媽媽,那裡。
” 那是煉古蔓童旁邊的屋子,我們注意力始終集中在地獄般的煉蠱屋,所以也就沒有太注意。
我也沒心思對小丫頭喊我“媽媽”有什麼不得勁了,這個孩子雖然看上去和正常小孩沒區别,但是因為她奇特的能力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也許那間屋裡子有什麼轉機也說不定。
月餅利索的把門撬開,這間屋子不像上一間燈光大亮。
月色在黑暗中透過窗戶,模模糊糊看到牆邊有一張床,把整張床覆蓋的白布下面,是一個人的形狀,還發出“嘶嘶”地呻吟聲。
月餅摸出一枚桃木釘甩出,挂着白布一角掀開,露出床上那個人! “救我……”聲音雖然低微,但是我還是聽清楚了! 老吳!
六
四顆鋼釘貫穿手腳,把他活生生釘在床上! 老吳面色死灰,嘴唇幹裂出一道道血口子,嘴裡時不時含糊地喊着:“救我……” “南瓜!封住穴道。”月餅已經跑到老吳身旁,神色慌亂地剛想拔釘子,又想到猛地拔出會造成血液大量流逝。
我急忙把撕下T恤,做成簡易繃帶捆住他的胳膊和腿,阻止血液流通,輕輕地拔着鋼釘! 鋼釘插得很牢固,往外拔的時候,連帶出血痕,顯得格外刺目。
我體會不到老吳這時候忍受着多大的痛苦,隻看到他微微張開眼睛,目光已經渙散,時不時地痛哼着。
拔完鋼釘,我們直接扯掉床布,做了簡單地包紮,小丫頭看到鋼釘上血迹,又歡天喜地的拾起來舔舐着。
我隻覺得手因為憤怒不停地打哆嗦,月餅猛地擡起頭,雙目含淚,緊咬着嘴唇就往屋外走! 我一把拉住他:“你幹嘛去!” “殺了他們!”月餅面色寒如冰塊。
月餅已經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我在他耳邊吼道:“月無華!你知道傑克和都旺在哪裡麼?你現在出門立刻有無數警察對你開槍你信不信!那些警察隻是執行命令,不是壞人!你連他們也要殺掉麼!何況老吳和小丫頭怎麼辦!把他們妥善安置好再做打算!” 月餅大口喘着氣,面色漸漸恢複平靜:“你說得對。
我剛才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