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一起去現場勘驗吧!” 聖與黎二率先站起,其他成員也陸續起身。
04第一起失蹤事件
兩名少年快步率先走在綿長彎曲的回廊。其他家族的成員都一臉愉悅地前往“大房子”,隻有他們七人逆流似的步上通往山中的寂寥林道。
寒風刺骨。
穿過幾個小隧道後,眼前出現一座岩山。
刻滿幾何圖樣的四座尖塔給人一種仿佛迫在眼前的異樣感覺。
這是什麼時代的建築呢?真是奇妙的設計,說它是哥德式建築,卻給人質樸的感覺,若要說它簡潔,卻又不全然如此。
而且,仰望這座岩山時,感覺就像仰望一尊栩栩如生的大佛。
“這個塔可以爬上去嗎?”理濑問光湖。
“上面有鐘樓。
應該可以。
” “鐘樓……” 風從有如巨人手指般的四座尖塔之間呼嘯而過,上面的風勢似乎相當強勁。
從這裡是否也能聽到剛來時、初次聽到的那種有如女高音的風聲呢? 理濑凝神傾聽,可能因為風向不同,聲音也不一樣。
鑿刻于岩山的階梯在平滑的凹陷處起伏延伸。
“到了,這裡就是事件的舞台。
” 聖的聲音響起,眼前出現一個開放式的場地。
這裡是個半缽狀的岩石劇場,階梯式的客席可容納約百人,底下有個橢圓石台,那裡應該就是舞台了。
舞台的背景是大自然,夏天的日暮景緻應是美不勝收吧!現在這種寒冷蕭瑟的氣氛倒适合演出懸疑緊張的心理劇。
“那天是夏季已近尾聲之時。
” 聖站在舞台上張開雙手,黎二則交抱雙臂站在一旁,兩人仿佛在演戲。
石制舞台有如行駛在灰色濕地上的船之船首。
“那時是舉辦什麼的演奏會?” “大提琴與雙簧管。
” “還蠻好聽的。
” “不過旋律太美,我後來睡着了。
”黎二聳聳肩說,引起一片笑聲。
“聽衆有二十人,除了薰與功,我們家族的人都坐在一起,其他人則随意分散而坐。
功就坐在最後面、最高的觀衆席上,就是那裡,離入口最近的地方。
” 聖倏地指向理濑背後,理濑想也不想地回頭,一排高出一階的觀衆席映入眼簾。
“音樂會結束後,功第一個離開,從這裡。
”聖指向這個空中劇場唯一出入口所在的狹窄走道,然後豎起食指,對理濑說,“問題就出在這裡,當時薰在走道上。
她有嚴重的懼高症,不敢從觀衆席眺望後面的濕地,所以就待在通道中段的平台欣賞演奏會,順便幫忙看顧兩位演奏者的樂器盒。
通往劇場的路隻有一條,因此她那時曾遇到從上面走下來、打算離開的功,而且還聽到功說:‘啊!忘了!’然後折返。
” 薰颔首。
“後來,薰不經意地清點起人數,你們猜有全部幾個人——隻有二十一個。
” 衆人沉默地聽聖說明。
“很奇怪,不是嗎?這隻是很簡單的算數,一開始有聽衆二十人,演奏者兩人,共計二十二人,但散場時竟隻有二十一人,其中一人莫名消失。
沒有人看到功同到觀衆席。
也就是說,功在走道上突然消失,之後再也沒有他的音訊。
這是第一起失蹤事件,理濑,你認為如何?” 聖像在演戲似的凝視理濑。
理濑腦中浮現方才走過的走道,途中沒有任何岔路,隻有陡急的山坡與岩壁,中段有個類似平台的小小四方形空間,坐在那裡确實看不到濕地,也沒那麼恐怖。
“——所以,你是認為這條走道上發生了殺人事件?”聖回頭看向黎二。
“也隻能這麼想了,譬如突然被誰推落之類的。
” “這麼說來,兇手就是當時在場的人之一?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聖責難似的說。
“我覺得——”理濑戰戰兢兢地舉起手,舞台上的聖與黎二同時看過來,然後,她怯怯地說,“不一定是失蹤事件,不是嗎?”
05另一種解答
“什麼意思?”黎二訝異地問。“呃、我是說大概……會不會根本就沒發生什麼?”理濑緊張得有點語無倫次。
“你說說看吧!”聖笑了笑。
“我也有一點點怕高,如果要坐在那平台,我肯定會盡可能地選擇較低的位子背對岩石而坐,可以的話,還希望能有個東西遮住視線所及的山崖邊,那時正好有個東西能派上用場——就是裝大提琴的箱子。
那箱子很大,有它遮着比較能安心。
然後功走到這裡時,說了句‘啊!忘了’,聽到的人會以為他有東西忘在觀衆席。
但這句話也能有很多解釋,譬如忘了鎖門、忘了寫作業等等,不見得是有東西忘在這裡,所以功可能不是折返觀衆席,而是急忙走下階梯,不是嗎?” 薰不由自主地捂上嘴,拼命回想。
大家投射過來的視線讓理濑覺得不太舒服,但她仍繼續說: “所以,坐在大提琴箱後面的薰并沒發覺急忙下樓的功,但光憑這些并不足以斷定她确實看到功折返。
我想,薰那時應該是用眼角餘光瞥向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