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
這讓阿蔔杜拉對明天要再來的想法更為堅定了。
他告訴自己,讓她處于這樣一種無知的狀态,很不公平。
“我也認為,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人。
”他害羞地說。
令他失望的是,聽他說完之後,夜之花就起身要走了。
“我現在必須進去了。
”她說,“首次拜會不能超過半小時,我幾乎肯定,你已經待了有一個小時那麼長的時間了。
但現在我們彼此已經認識了,下次你可以待兩個小時。
”
“謝謝你。
我會的。
”阿蔔杜拉說。
她微笑着,像夢幻般地離開了。
離開噴泉,消失在開着花的灌木叢後。
之後,花園,月光,花香都似乎都黯然失色了。
阿蔔杜拉想不出别的事可幹,隻能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那裡,在月光照射的堤壩上,他找到了魔毯。
他完全把它給忘了。
但因為還在夢裡,他就躺上去,睡着了。
幾小時後,他醒了過來,耀眼的日光從鋪子的縫隙裡鑽進來。
殘留在空氣中隔天的熏香味讓他覺得廉價而窒息。
事實上,整個鋪子又舊又髒又不上檔次。
昨晚睡帽似乎掉了,因此耳朵很痛。
但至少他在找睡帽時發現魔毯還在身子底下,昨晚它沒溜走。
夢醒後,沉悶壓抑的現實生活對他猶如當頭棒喝,而這個發現成了他心裡的一點慰藉。
賈邁爾對那兩個銀币仍舊心懷感激,在門外大喊,他準備了兩個人的早餐。
阿蔔杜拉高興地掀起鋪子的簾子。
公雞在遠處報曉,天湛藍湛藍的。
強烈的太陽光柱穿過藍色的煙塵和殘留的熏香,照進鋪子裡。
即使在強光下,阿蔔杜拉還是沒有找到睡帽。
他更沮喪了。
“告訴我,你曾在某些日子的某個時刻沒來由地不開心嗎?”他和賈邁爾一起坐在外面的太陽底下,跷着二郎腿吃早餐,他問賈邁爾。
賈邁爾溫柔地給他的狗喂了一片糖餅。
“今天,要不是你,我本該不開心的。
”賈邁爾繼續說,“我想,準是有人買通了那些讨厭鬼來偷的。
他們做得很棘手。
重要的是,有幕後指使者在整我。
我說過嗎,我想我得罪了什麼人,我的朋友。
”
雖然,這番話使得阿蔔杜拉對賣給他魔毯的陌生人更加心存疑慮,但他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變好一點。
“也許,”他說,“你得當心,别讓你的狗随便咬人。
”
“不是我讓的。
”賈邁爾說,“我是個信仰自由意志的人。
如果我的狗選擇憎恨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那麼它必須有自由這麼做。
”
早餐後,阿蔔杜拉又找起了睡帽,但就是找不着。
他試着認真回想,他記得的最後一次戴睡帽的時間是昨晚他躺下睡覺,并想着要把魔毯賣給大元老官的時候。
那之後,夢就來了。
他發現那時他穿着睡衣。
他記得自己取下帽子,讓夜之花(多可愛的一個名字!)看他是不是秃頂,他把睡帽拿在手中,一直到他在夜之花身旁的噴泉邊上坐下。
那之後,他追述自己被卡布爾?阿客拔綁架的經曆,他清楚地記得,他講話時,雙手自由地舞動,睡帽不在任何一隻手上。
他知道,東西的确就那樣在夢裡消失了,但所有證據都表明,睡帽是在他坐下時掉的。
是否有可能,他将它掉在了噴泉旁邊的草地上?那樣的話——
阿蔔杜拉一動不動地站在鋪子中央,盯着太陽光線,說來也怪,它看上去不再充滿了肮髒的灰塵粒和陳舊的熏香。
相反,它們純粹是來自天堂的金光。
“它不是夢!”阿蔔杜拉說。
不管怎樣,他的沮喪一掃而空。
呼吸也暢快了。
“它是真的!”他說。
他走到魔毯邊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它。
它也曾在那個夢裡。
這樣的話——
“可以斷定,是你在我睡着時把我送到了某個有錢人的花園。
”他對着魔毯說,“因為我那時很有可能正在做花園的夢,也許,是我在睡夢裡和你說話并命令你那樣做的。
你簡直比我想象的還要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