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很有可能,因為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很誠實——你每天會被傳來傳去,答應隊裡每個士兵的願望,每天要達成很多願望。
無論哪種情況,你都會比現在為我工作累得多,我每天隻要求你做一件小事。
”
“真是能言善辯!”精靈說,“你雖然說得有理。
但你想過沒有,從另一方面說,蘇丹或他的士兵會給我多好機會去制造災難。
”
“災難?”阿蔔杜拉問。
他焦急地望着飛奔而來的駝隊。
“我從沒說我的願望會造福于任何人。
”精靈說,“事實上,我發誓,那些願望會盡可能地搞破壞。
比如,那些匪徒,因為偷了蘇丹的宴席,現在正在去監獄的路上,或者更糟。
士兵們昨晚抓到他們了。
”
“你不答應我的願望就是在給我制造更大麻煩。
”阿蔔杜拉說,“并且,我不像那些匪徒,我不該受罰。
”
“你認為自己不幸。
”精靈說,“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也不該被關在這瓶子裡。
”
這些騎兵現在近得能夠看見阿蔔杜拉了。
他能聽得見遠處的叫聲,看得見箭已在弦上。
“那麼讓我提前許明天的願望。
”他急急地說道。
“這倒是個解決辦法。
”相當出乎阿蔔杜拉的意料,精靈同意道,“那麼,什麼願望?”
“送我去找那個最近的能幫我找到夜之花的人。
”阿蔔杜拉說,然後跳下沙丘,撿起魔瓶。
“快點。
”他對頭上的精靈說。
精靈看上去有點為難。
“奇怪。
”他說,“我的預測能力通常是相當出色的,但對此我找不到一點頭緒。
”
一個子彈紮進了不遠處的沙子裡。
阿蔔杜拉帶着精靈逃了起來,精靈就像一個巨大的藍紫色蠟燭火焰在飄蕩。
“把我帶到那個人那裡去。
”他叫道。
“我想我最好——”精靈說,“也許你能理解。
”
阿蔔杜拉跑着,腳下的沙地似乎旋轉起來。
立刻,他似乎大步穿越陸地,而那些陸地也旋轉着向他迎面撲來。
他手握魔瓶,雖然,除了飄揚在魔瓶外面得意洋洋的精靈,雙腳跑動的速度和土地轉動的速度讓一切變得模糊,但阿蔔杜拉知道,飛奔而來的駝隊已經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他似乎大步走了好一會兒,然後一切停止了。
阿蔔杜拉站在一條鄉村公路的中間,喘過氣來。
他好一會兒才适應這個新地方。
這裡很冷,氣溫隻有贊澤堡的春天那麼暖。
雖然湛藍的天空豔陽高照,但是光照比阿蔔杜拉熟悉的要溫和得多,不那麼強烈。
也許這是因為路旁栽有這麼多枝繁葉茂的樹,給一切都罩上了樹蔭的緣故。
或者是因為那片綠色,路邊上長着好多綠油油的草。
阿蔔杜拉定了定神,四處張望,尋找那個能幫他找到夜之花的人。
他能看見的就是公路轉彎處的一家小酒店,它隐藏在樹木中間。
讓阿蔔杜拉覺得是個不起眼的地方。
酒店是用木頭和白石膏建成的,就像是贊澤堡貧民窟裡最差的那種,而且主人似乎窮得隻能用夯實了的草來蓋屋頂。
有人為了美化這個地方,在路旁種了紅色和黃色的花。
酒店的招牌上是一個蹩腳畫家畫的獅子,飄揚在花叢中的一根标杆上。
現在到那地方了,阿蔔杜拉低頭看魔瓶,打算把塞子塞回瓶中。
但懊惱地發現,他好像把塞子搞丢了,不是在沙漠裡就是在路上。
噢,對了,他想起什麼。
把瓶口對準臉。
“那個能幫我找到夜之花的人在哪裡?”
一縷煙霧從瓶子裡出來,在這片陌生土地上的光線下看上去藍得多。
“睡在紅獅子酒館門口長凳上的。
”這縷煙惱怒地說完後,退回到了瓶子裡。
精靈虛飄的聲音從裡面傳來:“他很合我胃口,渾身透着一股子不誠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