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的匕首,都是從不同的無賴身上拿來的。
銀币也歸你了——盡管,在我談論金币時,從你那不感興趣的樣子看,我想你非常富有。
是吧?”
真是個精明而眼光毒辣的人,阿蔔杜拉想,并把銀币裝進口袋。
“我沒那麼富有,富到不要錢了。
”他謹慎地說。
然後,他覺得做對了一件事:解下那個年輕人身上的鞋帶,用它将魔瓶牢牢地系在腰帶上。
他這麼做的時候,那年輕人動彈了一下,發出低低的叫聲。
“醒過來了。
我們最好離開。
”老兵說,“他們醒過來後,會四處造謠說我們襲擊他們。
這是他們的地盤,我們兩個都是外鄉人,大家隻會信他們的。
我得馬上抄近道翻過這座山去,如果你聽我的,你也得這樣做。
”
“我會的,最溫和的戰士,如果能和你同行,我很榮幸。
”阿蔔杜拉說。
“我不介意。
”老兵說,“有個可以說真話的同伴會有些不同。
”他拿起背包和帽子,在戰鬥開始之前,他似乎來得及把這兩樣東西整齊地放在一棵樹後。
他們不停地在林子裡攀爬了好一會兒,老兵讓阿蔔杜拉非常地不舒服。
他大步流星,輕松得仿佛是在走下山的路。
阿蔔杜拉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面。
他的左腳很痛。
最後,老兵停了下來,在山上的一個谷地裡等他。
“那隻漂亮的鞋子在給你罪受?”他問,“坐在那石頭上,把鞋脫掉。
”他說着取下背包,“我這裡有些不同尋常的急救包。
都是從戰場上撿來的。
我想,是在斯特蘭奇亞的什麼地方撿的。
”
阿蔔杜拉坐下來,費力地脫下靴子。
這讓他覺得一陣輕松,但看到自己的腳之後,馬上不輕松了。
腳确實被擦傷了。
老兵咕濃着,拍了些白色的膏藥在他腳上,并沒用什麼綁帶。
阿蔔杜拉大叫。
然後一陣涼涼的快意從敷的膏藥上傳來。
“這是什麼魔法嗎?”他問。
“也許。
”老兵說,“我覺得英格裡的巫師給他們整個軍隊配備了這種急救包。
穿上靴子,你現在可以走了。
我們得在這些孩子的父親騎着馬來找我們之前,走得遠遠的。
”
阿蔔杜拉小心地踩進靴子。
這敷的東西一定有魔力,他的腳巳經恢複如初了。
他幾乎能跟上老兵了——後者不停地向前向上走,最後阿蔔杜拉覺得他們現在所走的路,抵得上昨天在沙漠走了一天那麼遠。
時不時地,阿蔔杜拉會忍不住緊張地回頭張望,以防有馬匹追來。
雖然沒人跟在後面對你死追不放是件不錯的事,但他告訴自己,馬和駱駝不一樣——想到這裡,他覺得即使在贊澤堡的市場,父親大老婆的親戚們在父親死後對待他的方式也屬于死追不放。
他對自己先前沒看清楚這一點很是懊惱。
這時,他們已經爬得很高了,樹林變成了稀稀朗朗的灌木,散落在石頭間。
夜幕降臨,他們穿行在岩石間,幾乎來到了山頂,那裡隻有一些氣味很濃的灌木長在石頭岩縫裡。
這是另外一種荒漠。
當老兵領頭在高高的岩石間的溝壑裡行走時,阿蔔杜拉想:這個地方不可能找到吃晚飯的地方。
在溝壑裡走了一會兒,老兵停下來,取下背包。
“幫我看一會兒。
”他說,“這邊的懸崖上好像有個山洞。
”
阿蔔杜拉疲倦地擡起頭,他們頭上的岩石确實有個黑洞洞的開口。
他不想睡在那裡面。
它看上去又冷又硬。
但那也許比躺在岩石上要強。
他可憐地看着老兵輕松地晃過峭壁,來到了洞裡。
那裡傳來了令人無法忍受的金屬滑輪般的噪音。
阿蔔杜拉看見老兵從山洞裡退了出來,一手遮着臉,幾乎掉下懸崖。
他自己站住了,滑下岩石,一陣碎石随之而下。
“那裡有野獸!”他氣喘籲籲地說,“我們繼續走。
”他身上有八處長長的抓痕,流了好多血。
四條抓痕始于額頭,劃過手背,往下到臉頰和下巴。
看上去,他是及時地用手去擋,才保住了一隻眼睛。
另外四條抓痕把他的袖子撕破了,在手腕和肘關節之間。
他顯得站立不穩,阿蔔杜拉不得不拿起他的帽子和背包,急匆匆地帶他沿着溝壑走下去。
無論是什麼動物,能讓老兵吃虧的便不是什麼善主,阿蔔杜拉可不想撞上它。
又走了一百碼,出了溝壑,有一塊極佳的露營地。
他們已來到了山的另一邊,向遠處望去,風景很好,夕陽西下,所有的一切都變成朦胧的金色和綠色。
溝壑前面是一片開闊的岩石斜坡,上面有岩石懸在上面,幾乎就像是另外一個山洞。
更為理想的是,有一條石頭小溪從剛剛翻過的山上潺潺而下。
雖然很不錯,但阿蔔杜拉不想停下,因為這裡離山洞裡的野獸這麼近。
但老兵堅持要留下來。
那些傷口在折磨他。
他一頭倒在岩石坡上,從神奇的急救包裡拿出某種膏藥。
“生個火。
”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