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老兵 第十八天,星期五

首頁
    開了,通過旋轉門走了出去。

    恰好在這個時候,一輛賓利轎車駛了過來。

    範西塔特把公文包扔進轎車後座,随後鑽了進去。

    賓利汽車起動加速,從視線裡消失了。

     “呸,勝利個屁。

    ”伯恩斯怒吼道。

     正是午飯時間。

    他決定步行兩英裡回警署去。

    走到半路時,他的傳呼機響了起來,是警署在呼他。

    他用手機回電。

    前台值班的一位同事接聽了。

     “有位老家夥在這裡等着見你。

    他說他認識死者。

    ” 那人原來是一位年老的退休人員,而且是個土生土長的倫敦人。

    伯恩斯在一間接待室找到了他:在一塊“禁止吸煙”的警告牌下正安靜地抽着香煙。

    他們立即交談起來。

    他的名字是阿爾伯特·克拉克,“但大家都叫我諾比。

    ” 伯恩斯和諾比·克拉克面對面地坐在桌前。

    這位偵緝督察翻開筆記本。

     “為作記錄,請告訴我你的全名和地址。

    ” 在記載諾比居住的城鎮時,他停下了。

     “威爾斯登?那有幾十英裡遠呢。

    ” “我知道它在哪裡,”那位退休人員說,“我就住在那裡嘛。

    ” “死者呢?” “當然也在那兒。

    那就是我們相遇的地方,不是嗎?” 他是那種喜歡在陳述句後面加上一個不必要的疑問詞,把句子變成疑問句的倫敦人。

     “你遠道而來為的是告訴我關于他的事?” “似乎這樣才對,他已經死了。

    ”諾比說,“你們應該去抓住打死他的那些歹徒。

    把他們關起來。

    ” “我抓住他們了,”伯恩斯說,“法庭剛剛把他們放走了。

    ” 諾比·克拉克大吃一驚。

    伯恩斯從抽屜裡找出一隻煙灰缸,老頭子把香煙掐滅了。

     “真是無法無天。

    我不知道我們這個國家将來怎麼辦。

    ” “不止你一個人這麼覺得。

    好吧,談談那個死者。

    他叫什麼名字?” “彼得。

    ” 伯恩斯記了下來。

     “姓什麼?” “不知道。

    我從來沒問過他。

    ” 伯恩斯默默地等了一會兒。

     “我們認為,那個星期二他大老遠來倫敦東部,為的是把一些花放到本地公墓的一座墳上。

    那是他母親的嗎?” “不,他沒有雙親。

    自幼就沒了雙親,是個孤兒。

    在巴納多孤兒院裡長大。

    你說的肯定是他的梅姨了。

    她是他的監護人。

    ” 伯恩斯的腦海裡出現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小男孩,以及一位和善的婦女努力使他重新建立對未來生活的希望。

    在她去世二十年後,他依然在她生日時把鮮花放到她的墳前。

    十八天前的這次獻花,要了他的命。

     “那麼你是在哪裡遇見這位彼得的?” “俱樂部。

    ” “哪個俱樂部?” “社會服務管理局。

    我們坐在一起,每星期都那樣。

    他們給我們椅子。

    我有關節炎,他有條瘸腿。

    ” 伯恩斯能想象出他們坐在社會服務管理局裡,等待其他領取的人群漸漸退去。

     “那麼在你們坐着等待的時候,你們聊天嗎?” “是的,聊了些。

    ” “可你從來沒問過他姓什麼?” “沒有,他也從來沒問過我,不是嗎?” “你去那裡是領取養老金吧?他去那裡幹什麼?” “殘疾撫恤金。

    他可以領取百分之三十的殘疾撫恤金。

    ” “是那條腿。

    他有沒有說起過腿是怎樣弄殘的?” “當然說過。

    他當過兵。

    在空降兵部隊。

    有一次夜間空降,遇上大風,把他摔向一堆岩石。

    降落傘拖着他在亂石堆裡翻滾了半英裡。

    當戰友們找到他時,他的右腿已經粉碎性骨折了。

    ” “他失業了嗎?” 諾比·克拉克不屑一顧。

     “彼得?從來沒有。

    不屬于他的錢,他一分也不會拿。

    他是個守夜人。

    ” 當然。

    孤身居住,孤身工作。

    沒人會上報他的失蹤。

    而且碰巧他工作的那家公司在八月份放假歇業了。

    讨厭的八月份。

     “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報紙。

    他的死訊刊登在了《标準晚報》上。

    ” “那是九天之前登載出來的。

    你為什麼等了那麼久?” “八月份。

    八月份我總是要去懷特島的女兒家住上兩個星期。

    昨晚才回來。

    真高興回到城裡,海上的大風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 他輕輕咳了一聲,又點上一支香煙。

     “那你是怎麼會看到九天前的一張報紙的?” “土豆。

    ” “土豆?” “馬鈴薯。

    ”諾比·克拉克耐心地說。

     “我知道土豆就是馬鈴薯,諾比。

    但土豆與死者有什麼關系?” 作為回答,諾比·克拉克把手伸進夾克衫側面的口袋,取出一張撕破了的舊報紙。

    那是九天前的《标準晚報》的第一版。

     “今天上午我去一家蔬果店買土豆。

    回到家,打開土豆的包裝,他就在廚房桌子上盯着我。

    ” 一家老式的蔬菜水果店。

    用舊報紙包裝土豆。

    從這張沾有泥土的報紙上可以看到,跛腳男子臉朝上凝視着。

    在背面,即第二版,就是那篇詳細報道,包括“多佛爾街監獄”伯恩斯偵緝督察的聯系方式。

     “所以我就直接過來了,不是嗎?” “讓你搭車回家好嗎,諾比?” 這位退休職員高興了。

     “有四十年沒坐警車了,告訴你,”他慷慨大方地補充說,“那時候我們曾經有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