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蹤迹。
他看着他們靠近潺潺流動的清澈溪水,停下來喝上幾口,又掬起一把水來洗臉。
沒人聽見箭飛來的聲音,也沒有人看見它們從哪裡來。
當他們把步槍裡的子彈全都射進對岸樹林中時,弓箭手已經離開了。
他腳步輕盈地穿過森林,回到他的馬匹和姑娘身邊,未留下任何痕迹,然後引領她們繼續攀登山峰。
箭射中目标,穿過柔軟的肌膚直接觸及骨頭,燧石箭頭斷在了肌肉裡。
兩個人倒在地上痛苦地大聲叫喊。
越戰老兵馬克斯追上南岸後卧倒,審視進攻者失去蹤影的樹林。
他什麼也沒看見。
要是那個人還在那裡,他的火力掩護可以保護溪流中的追捕隊。
布拉多克的部下把傷員們擡回到他們來的路上。
傷員們一路尖叫。
“老闆,我們得讓他們離開這裡,”其中一名保镖說,“他們需要治療。
”
“好吧,讓他們騎馬回去。
”布拉多克說。
“老闆,他們沒法騎馬了,也沒法走路。
”
沒有其他辦法,他們隻得砍下樹枝做成兩副擔架,然後需要另外四個人去擡這些擔架。
損失了六名人員和一個小時時間以後,布拉多克的追捕隊在馬克斯少校的武器保護下,在對岸重新集合了。
四個人又開始在林中穿行。
他們可不知道,使用雪橇會容易得多,還能節省人力。
警長已經聽到武器射擊聲,擔心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但在密林中,策馬跑上去才是愚蠢之舉,說不定會挨上對方的一顆子彈。
在馬匹踩出來的那條小徑上,他們遇到了擡着擔架的那幾個人。
“怎麼回事?”警長問道。
布拉多克的士兵們作了解釋。
“他逃走了嗎?”
“是的。
馬克斯少校越過了溪流,可是他已經離開了。
”
擔架隊繼續往回走向開化之地,而警長的小分隊則匆匆向前方的那條溪水趕去。
“你們不要笑。
”警長厲聲說。
他已經對前方某處的那位年輕山民失去了耐心,“誰也沒法靠弓和箭在戰鬥中取勝。
看在上帝的份上,現在是一九七七年了。
”
他們看見的兩名傷員,都是臉朝下俯卧在臨時擔架上,屁股上垂直插着一支夏延人的火雞羽毛箭。
警長的小分隊淌過溪水。
他們拉着馬匹的缰繩,一步三滑,深一腳淺一腳地抵達對岸,重新集合。
這裡不會有野餐的營地了。
這兒有遠古世界的原始景色。
傑裡在直升機上。
他在樹林上方一千英尺的空中盤旋,直至發現正在淌過溪水的那批人馬。
這縮小了他的搜索範圍。
逃亡者必定在追捕隊前方,在溪流與前方深山之間的某處。
可是,他的技術設備現在有一個問題。
由于森林十分茂密,他無法用對講機通知警長。
當他使用對講機時,警長能聽見他的呼叫,但分辨不出他在說什麼。
靜電幹擾太厲害了,聲音變得支離破碎。
傑裡是在說:“我找到他了。
我看到他了。
”
他其實瞥見了一匹被人牽着缰繩的獨行的馬,馬背上有一個披着毯子的姑娘的身影。
逃亡者剛才穿過了林中的一小塊開闊地面,空中巡視的直升機朝一邊傾斜着,使飛行員能夠得到最佳的俯視視線,就在此時,直升機飛行員有那麼一秒鐘看見了他們在那片林地裡。
但僅僅隻有一秒鐘,之後逃亡者又鑽進了樹林裡。
本·克雷格擡頭,透過樹梢仰望頭頂上方咔嗒作響的怪物。
“裡面的人會把我們的位置告訴追捕隊的。
”輕風說。
“噪音那麼響,他們怎麼聽得見呢?”他問道。
“這沒有影響,本。
反正他們有辦法。
”
這位邊民自有辦法對付。
他從皮套裡抽出那支古舊的夏普斯步槍,推進一顆長長的重磅子彈。
為獲得更好的視線,傑裡已經下降了六百英尺高度,現在離地面隻有兩百碼。
他盤旋着,機鼻微微下傾,凝視着他們也許會穿越的又一片小小的林中開闊地。
底下的那個人仔細瞄準後開火了。
一顆重磅子彈穿透直升機地闆,從飛行員的兩條大腿之間飛過,又擦過他的面孔,在天花闆上留下一個星形彈孔。
從地面上看到的是,直升機狂亂地繞了一圈,随後朝一側邊拖曳邊急劇上升。
它絲毫沒有放慢速度,直到往側面及上空移動了足有一英裡遠。
傑裡這會兒正對着話筒尖聲叫喊。
“保羅,那小子在我的機身上鑽了一個孔。
穿透了我的座艙罩。
我得走了,必須回布裡吉爾檢查機身。
要是他擊中的是主旋翼,那我現在已經上西天了。
我不能再冒險了,對吧?”
警長根本沒聽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