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
阿爾弗雷德·特裡将軍從達科他北部的林肯堡出發,沿着黃石河西行,去狩獵地的北方邊界。
約翰·吉本将軍将從蒙大拿的莎堡南下去埃利斯堡,然後轉向東面沿黃石河挺進,與從另一個方向趕過來的特裡将軍的部隊會合。
喬治·克魯克将軍則會從南方懷俄明州的菲特曼堡向北進軍,跨過瘋女溪源頭,越過湯格河朝大角峽谷行進,最終與另兩支部隊合流。
他們推測,三支部隊中總有一支能找到蘇人的大部隊。
他們都在三月份出發了。
六月初,在湯格河北端彙入黃石河的地方,吉本與特裡會師了。
他們連一個印第安人的影子也沒見到。
據此至少可以了解到,平原印第安人應該在他們南面的某個地方。
吉本與特裡商定,特裡繼續西行,吉本現在已與他會合,那就和他一道回到西面。
于是他們向西進發了。
六月二十日,這支聯合部隊抵達羅斯巴德河彙入黃石河的地方。
他們在此處決定,從林肯堡起就一直陪伴特裡的第七騎兵團,應該沿羅斯巴德河去上遊,直至抵達源頭,以防印第安人有逗留在羅斯巴德河上遊地區的可能。
卡斯特也許能找到印第安人,或者是找到克魯克将軍。
沒人知道,克魯克在十七日那天遇到由蘇人和夏延人組成的大批人馬,被打得落花流水。
他已經折返前往南方,正在快樂地狩獵。
他沒有派騎兵去北方尋找并通知兄弟部隊,所以,吉本和特裡都不知道,南方已經沒有接防部隊了。
他們隻能靠自己。
在羅斯巴德河谷向前行進的第四天,前方的一支巡邏隊回來,報告了在夏延人小村莊的勝利以及有一名俘虜的消息。
喬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将軍自豪地騎行在他的騎兵大部隊前頭,但他急于趕路,不想為了一個俘虜而讓整支部隊停下來。
看到布拉多克中士歸來,他隻是點點頭,命令他去自己的連長那裡報告。
那個印第安女人要是知道什麼情況,可以留待他們在晚上紮營以後再處理。
那天剩下的時間裡,夏延姑娘都躺在雪橇上。
偵察兵把那匹矮種馬牽到後面,把它的缰繩系在一輛行李搬運車上。
拖着雪橇的矮種馬跟在馬車後面快步走着。
由于現在不需要去前方偵察,這位偵察兵留在了雪橇附近。
剛加入騎兵七團沒多久,他就覺得自己不喜歡自己所做的事情。
他既不喜歡自己的連長,也不喜歡連隊的這個中士,而且,他認為大名鼎鼎的卡斯特将軍,其實是一個大放厥詞的蠢貨。
但這個想法他沒說出來,而是藏在了心底。
他的名字是本·克雷格。
他父親約翰·諾克斯·克雷格是蘇格蘭移民。
在被一個貪财的地主從小農場趕出之後,這位硬漢于一八四零年左右移民到了美國。
他在東部的某個地方遇上一個姑娘,随後結了婚。
她和他一樣,也是蘇格蘭長老會的教徒。
他們發現城市裡的發展機會不多,便西行去了邊疆。
一八五零年,他抵達蒙大拿南方,決定在普賴爾山區附近的荒野裡淘金來謀得财富。
他是那時候的第一批淘金者之一。
在森林邊緣小河旁的一座小木棚裡的生活,既單調又艱難,尤其是在寒冷的冬天。
森林隻有在夏天才會顯露田園風光,到處是豐饒的景象,溪流裡遊着鲑魚,草地上開滿了各種野花。
一八五二年,妻子珍妮·克雷格生下了他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兒子。
兩年後,小女兒在嬰幼期不幸夭折。
本·克雷格十歲時,是一個屬于山林和邊疆的男孩。
那一年,他的父母死在了克勞族遠征隊的手上。
兩天後,一個叫唐納森的捕獸人發現了他。
當時,克雷格坐在被燒成灰燼的木屋旁,又饑餓又悲傷。
他們一起把約翰·克雷格和珍妮·克雷格埋在水邊的兩個十字架下。
約翰·克雷格是否藏有砂金将永遠不得而知。
要是克勞人發現了,他們也隻會認為是沙土,把這種黃色粉末直接扔掉。
唐納森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山裡人,他專門設置陷阱,捕捉狼、熊、河狸和狐狸,然後每年把獵物帶到附近的集貿市場出售。
出于對這個孤兒的同情,老光棍收留了他,把他作為自己的兒子撫養。
在母親的熏陶下,本隻知道一本書:《聖經》。
母親曾經大段大段地讀給他聽。
雖然他讀書寫字并不熟練,但腦海裡已經記住了母親稱為“好書”的《聖經》中的一篇篇短文。
父親教過他如何淘金,但是唐納森教會了他如何在野外生活,讓他知道各種鳥的名字,怎樣根據動物的足迹跟蹤,以及如何騎馬和射擊。
在與唐納森一起時,他遇到了一個夏延人。
那人也是布設陷阱的捕獸者,與唐納森在農貿市場做過生意。
在他們的言傳身教下,他學會了他們的生活方式和語言。
一八七六年夏季戰争的兩年前,老人唐納森在荒野裡死去。
他在捕獵一頭老黑熊時,錯過了自己做的記号,被瘋狂的野獸抓死了。
本·克雷格在林中小屋附近掩埋了他的養父,帶上他所需的東西後,一把火燒掉了其餘的物品。
老唐納森在世時常說:“孩子,當我走了以後,帶上你需要的東西。
這些全歸你了。
”于是,他帶走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