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床看,之後還發現了其他痕迹:馬廄裡的馬糞,火堆裡的炭。
參議員哈哈大笑起來。
“你的一些遊客似乎等不及了,”他說,“也許已經有一位真正的邊防戰士住在這裡了呢。
”
聽到這話,他們全都笑了起來。
“說真的,教授,這是一件了不起的工作。
我保證,我們都贊同。
向你表示祝賀。
這裡是我們蒙大拿州的一張名片。
”
他們随即離開了。
教授轉身鎖上正門,心裡還在納悶,不知道那張床鋪和馬糞是怎麼回事。
三輛車沿着土路駛向一條狹長的黑石帶,即三一零号高速公路,然後朝北方的比靈斯和機場疾馳而去。
兩個小時以後,本·克雷格從設陷阱的地方回來了。
外人進來過的第一條線索,是小教堂旁邊主牆上的那扇門,被人從裡面插上了木杠。
他記得他曾經把門關上并插入木楔。
不管插木杠的人是誰,要麼已從大門離去,要麼仍滞留在城堡裡。
他檢查了那兩扇高大的主門,但它們仍上着鎖。
外面的一些奇怪痕迹是他所不明白的,那似乎是馬車輪子留下的,但更寬,還有鋸齒形的花紋。
他提着步槍登上牆頭,但經過一個小時的檢查後,他滿意了。
裡面一個人也沒有。
他卸下門上的木杠,把羅斯巴德牽進來,看到它在馬廄裡安頓下來并開始吃草後,又去檢查閱兵場上的印迹。
那裡有鞋印和靴印,還有更多的鋸齒形痕迹,但沒有蹄印。
而且大門外也沒有鞋印。
這倒是很奇怪。
兩星期後,城堡居民工作團組抵達。
克雷格又一次外出,去普賴爾山腳下設陷阱了。
人員浩浩蕩蕩。
一共來了三輛大客車、四輛轎車和裝有二十匹馬的銀色拖車。
客貨全都卸下後,汽車開走了。
這些工作人員在比靈斯就已經換上各自扮演的角色服裝。
每個人都有一隻裝有替換衣物和個人用品的背包。
教授已經檢查了每一件物品,并堅持禁止他們帶來任何“現代化”的東西。
任何電器或電動用具都是不允許的。
有些人實在難以與他們的晶體管收音機分手,但合同的規定必須遵守,甚至連二十世紀出版的圖書也不允許。
英格爾斯教授堅持認為,無論從真實性的角度還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徹底變換為整整一個世紀前的模樣至關重要。
“過上一段時間,你們就會相信自己就是當下所扮演的角色,是生活在蒙大拿曆史上最關鍵時期的邊民。
”
很快,戲劇系的學生們開始欣喜地探索起他們周圍的環境來。
他們不僅想在暑假裡志願從事一份遠比餐館打工要好的工作,還希望這份具有教育意義的工作,能對他們今後的職業生涯有所幫助。
騎兵們把馬匹牽到馬廄,在營房裡安頓了下來。
有人把拉蔻兒·薇芝和烏蘇拉·安德絲的美豔照片釘在牆上,但立即被沒收了。
城堡裡洋溢着歡快的氣氛,人們變得越來越興奮。
來自遙遠東部的平民工人、小商販、釘馬蹄鐵的鐵匠、廚工、偵察兵和移民占據了第二座大營房。
貝文小姐把八位姑娘安排到女生宿舍。
兩輛由白帆布作篷的四輪大馬車,由雄壯高大的馬匹拖曳抵達後,停在了城堡大門附近。
這對于未來的參觀者來說,将構成一個重要的景點。
本·克雷格在半英裡之外勒住羅斯巴德的缰繩,警覺地審視着城堡,這時已是下午三四點鐘光景。
大門敞開着。
隔着這段距離,他能夠看到停在大門内的兩輛有篷馬車,以及在閱兵場上穿行的人群。
星條旗在大門上方的旗杆上迎風飄揚。
他看見兩名藍軍士兵。
幾個星期以來,他一直想找人打聽夏延人的去向,但現在他有點不确定了。
經過半個小時的思量,他騎馬前行。
他在兩名士兵正要關門的當口穿過門洞進入城堡。
他們好奇地看看他,但沒有說話。
他跳下馬,想把羅斯巴德牽向馬廄,卻在半路上被攔住了。
夏洛特·貝文小姐是個好心人。
她善良認真,充滿了美國人式的熱情。
她長得金發碧眼,鼻子上有幾顆雀斑,臉上經常挂着笑容。
看到本·克雷格,她綻出燦爛的微笑。
“嗨,你好。
”
天太熱,已經戴不住帽子了,所以這位偵察兵無法脫帽緻意,隻能點點頭。
“女士。
”
“你是我們團裡的成員嗎?”
作為教授的助手和研究生,她從一開始就參與了這個項目,還參加過無數次面試以确定最終人選。
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
“我想是吧,女士。
”陌生人說。
“你的意思是,你想加入?”
“我想是的。
”
“哦,這有點不合常規,你不是我們的工作人員。
但現在天色晚了,不适合在外面草原上過夜。
我們可以讓你在這兒過夜。
你把馬牽到馬廄去,我去和英格爾斯少校談談。
請在半小時後去司令官辦公室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