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羽山把衣服擱在手上,光着身子返回卧室。
台燈柔和的光淡淡地照在床上,洋子身着睡衣熟睡了。
去了妝的洋子,眼窩深陷,嘴微張着,象死了似的,模樣兒一點也不顯妩媚,尤如幽靈一般。
羽山象看透了人生的深淵似的,不由得微微顫抖。
他輕輕鑽進被窩,背對着洋子,閉上了眼睛。
羽山睡得很沉,到早上七點半醒來時,疲勞已完全消除了。
洋子早已起身,這會兒不在卧室裡。
羽山裸着身體向浴室走去。
在走廊上與信代擦肩而過。
信代似乎想起昨晚之事,臉頰泛起紅暈。
洗了澡,穿上衣服,來到飯桌前。
盛裝的洋子正在削水果。
“我正想去叫你起床呢。
”洋子微笑着說。
“這麼說,必須去律師那裡喽。
”羽山點上一支煙。
信代端來早餐。
羽山吃着早餐,洋子換上和服。
“你開車,好嗎?” 洋子說着,把車鑰匙放在桌上。
洋子衣着華麗,态度優雅,很難讓人想起昨晚那幽靈般的模樣。
羽山吃完早餐,拿起了鑰匙。
洋子坐在車上,羽山發動了車,車子一溜煙沖了出去。
以後,信代關好了房門。
洋子打開車窗,羽山緩緩駕駛着車。
“浜田先生的辦室在四谷。
”洋子說道。
二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浜田辦公室所在大樓的前面。
浜田的辦公室在大樓的十樓上。
兩人把車停在大樓地下停車場裡,然後,乘電梯來到十樓。
辦公室共三間。
浜田有一個美面的女秘書及三位辦事員。
有密客正與浜田談話,他們等了二十分鐘,隻見一位别着國會議員徽章的男人持包走了出來,女秘書送走客人之後,把羽山倆帶進浜田的辦公室。
浜田精力充沛地靠在窗前,面前放着一張大辦公桌,在這樣的環境中,他看上去更象一個刑警,而不是律師。
“昨晚上真是太謝謝了,池口君也玩得非常偷快。
” “一點準備都沒有,怠慢你們了。
”洋子低下頭,客氣道。
“對了,我們的計劃有改變。
” “什麼?” “别擔心,搜査本部的人讨厭記者們幹擾,便改在府中的警察局同羽山君交談。
” “真讓人吃一驚。
那麼,我呢?” “夫人最好不要在搜査本部露面。
但可以去警察局。
羽山君與他們交談時,夫人可在旁邊的房間裡。
那時,我會求他們讓你跟健作君見面的。
” 浜田站了起來。
浜田同秘書乘一輛車,羽山的車緊跟在後。
在東府中處向左拐,然後穿過賽馬場所在的街道,來到多摩川堤,便是警察局。
他們停了下來,這時,一個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
這是曾在平川家問過羽山問題的村山署刑警川島。
川島刑警帶着他們來到了客廳。
搜査一科的兩位刑警同村山署的警察已等候在此一會兒了。
雜談一通之後,村山署的警察開始記錄羽山的談話内容。
搜察本部的刑警也提出了一些尖銳的問題。
但是,在浜田的幫助下,羽山巧妙地躲過了刑警們的迫問,羽山臉上笑着,腋下卻直冒汗。
下午一點,談話才結束。
“真難辦啊,你前後的話不一樣。
前天你說的話使我們行動起來,結果卻鬧了這樣一個大笑話。
” 搜査一科科長苦笑着說。
“年輕人總有荒唐的時候,羽山君已發誓從今以後不會再給警察添麻煩了。
” “實在對不起,請原諒。
”羽山低下頭謝罪道。
4
在甲州街道,羽山與洋子跟浜田告别。此時,已是下午兩點。
剩下兩人時,洋子微微感到頭暈,便倒在開着車的羽山身上。
羽山開着車,側着看了看倒在身上的洋子不由得憐憫起來。
洋子的心靈與我一樣,也許比我的更感到荒蕪和孤單。
誰也無法振救…… 羽山抱着失去血色的洋子,攏了攏洋子額前的頭發,心裡想着,受傷的倆人互相慰籍着,相依為命也不錯。
但是,羽山很快抛棄了這種想法。
洋子為了獨吞财産,殺死了我的哥哥,與這種人在一起稍不留神就要倒黴。
七八分鐘過後,洋子醒了過來。
她微啟薄唇,喃喃說道: “你在哪兒?” “我一直都與你在一起。
” 羽山吻着洋子的前額。
“真想一輩子這樣躺在你懷裡啊。
” “馬上就到家了,回家慢慢睡吧。
” 羽山緩緩開着車。
到了家以後,洋子又恢複了以前的模樣。
在卧室裡,洋子脫掉外衣,坐在梳妝台前開始改妝。
羽山脫掉外衣,躺在床上吸煙。
“怎麼樣?我今天的情況還不錯吧。
”羽山問道。
“的确不錯。
”洋子扮了個鬼臉。
“現在,就隻剩下我們正式結婚這件事要辦喽。
” “不,不止這事,還有爸爸的問題呢。
如果爸爸恢複了記憶,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