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穿着漂亮的和服,顯得非常美麗。
她上了車坐在駕駛台旁邊的座位上。
羽山很快起動了銀色菠蘿乃茨轎車,這菠蘿乃茨轎車是采用的氣冷式發動機,起動時不怎麼費事。
收容田城健作先生的警察醫院地處府中。
穿過甲州街道,在去賽馬場的路的前面向右拐,然後經過法院,在進國分寺院之前又向左拐,在公路的對面就可以看見那寬闊的警察醫院了。
醫院大門的兩側,站着身穿制服的警察。
洋子走了過去自報了姓名,其中一位警察給值班室打了個一電話。
一會兒,一位身着便服的檢査官出來把洋子帶了進去。
羽山坐在車上等待洋子出來,他不時擡頭望着星空。
到洋子出來的時候,時間已整整過去了兩個小時。
洋子是檢査官送出來的,她用手巾捂着雙眼。
“太遺憾了,不過不要太灰心請節哀吧。
”
檢査官扶洋子上車的時候對洋子說了些安慰的話。
“謝謝你的關心……”
洋子象墳子叫似地回答道,耷拉着腦袋。
羽山也向檢查官行了個禮,慢慢起動了菠蘿乃茨。
離開醫院,洋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開始羽山還以為她在哭。
“健作死了嗎?”羽山問道。
“我到的時候,他已毫無意識,連一句話都沒說就死了。
”
洋子面帶笑容地這樣說道。
“浜田怎麼樣?”
“明天,在我娘家和他見面,屆時親戚們都要來,到時候浜田先生将宣讀早已拟訂好的遺書,請你也一定要參加,如果不把你介紹給大家……”
“這實在有點使我為難,要見你媽媽?她今晚為什麼沒有來?”
“身體非常衰弱,不能走動。
”
“這太妙了,如果你媽媽也死了,那田城家的财産都歸你啦!”
“交了稅金還能剩多少?而且還得給一大筆錢給浜田先生,出國旅行得等到财産處理好了以後才行了。
”
洋子點了一支煙,悠閑地抽了起來。
“您怎麼啦?”羽山把車停了下來。
“真可怕!多多麼希望什麼都進行得很順利,如果爸爸在看見我時立刻恢複了記憶,胡亂地說過些什麼的話就糟了,以前,我一直對這事放心不下,現在可好了,他什麼也不會說了。
”洋子感到後怕似地說道。
“對你來說還有一個障礙是不是?這裡我老實告訴你,你别想又出壞主意把我幹掉,我并不那麼簡單就會被你幹掉的。
”
“你在胡說八進些什麼呀——”
洋子牙的顫抖停止了,突然她好象想什麼似的。
“快,請把車開回我娘家,就在符福寺附近,與其明天去見媽媽,還不如現在就去,并且可以讓你看看我的孩子。
”
“是嗎?你的孩子?是那個健作的私生子吧。
”
“好啦,你不要說了。
”洋子用很尖的聲音打斷羽山的話。
菠蘿乃茨在烏山向左一拐就來到了普福寺附近。
洋子的娘家就在東京女子大學附近,與普福寺公園挨在一起,建築面積有近千坪(大約三三零零平方米)。
可是,庭院荒蕪,菠蘿乃茨轎車在一幢英國風味的大樓面前停了下來。
女管家君枝走了出來。
“啊,小姐……你受苦了……。
”
“你把爸爸的事已吿訴媽媽了?”洋子詢問道。
“啊……她還能經受這樣的打擊嗎?我一個字也沒對她老人家說。
現在老人家什麼也吃不下,隻有靠注射葡萄糖針來維持生命!”
君枝說罷就低下了頭。
“健一呢?他怎麼樣?”洋子是詢問她兒子的情況。
“小健一精神很好,現在正好在睡覺……。
呀!我都忘了叫你們進來了,快,請進來。
”
君枝說道。
客廳裡開着火爐,可總覺得有一絲絲涼意,沒有看見一個前來吊唁人。
羽山和洋子一起去洋子母親的屋子。
洋子敲了敲門,從裡面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是誰啊?”
“貞子,是我,洋子。
”
“啊!是大小姐……”
除了君枝以外,還有一位照看母親的女管家貞子。
她給洋子他們打開了門,眼裡還含着淚水,這是一間很大的卧室,床上躺着一個瘦弱如枯樹的老太婆,她就是洋子的母親。
一雙眼睛幹巴巴的象是口久廢了的枯井,床的旁邊放着手推車。
貞子個子小而稍稍帶胖,容貌還算有些漂亮,她擦着眼淚說:
“命運真是殘酷,請大小姐一定不要灰心喪氣。
”
洋子微微地點了點頭,走近床邊。
洋子的母親把臉轉向洋子這邊,無力地伸出手來。
洋子用雙手握住母親的手,跪在床邊。
“媽媽,現在我隻有你一個人作為依靠,打起精神來吧!”
“我已經……不行了,我隻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
”
洋子母親的說話聲非常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