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的父親,原陸軍中将石田好象沒把良子被誘拐的事情向警方報告。
也許對良子是采取非公開形式調査的吧。
不一會兒,兩位姑娘都累了。
又過了一會,娟子才慢吞吞地從床上下來。
“邊看報紙邊吃飯吧!肯定會給你們增加不少味道的。
” 羽山笑着說道。
娟子根本不理會羽山,伸手取了一個飯盒。
但是,她的眼睛被朝刊吸引了。
朝刊的頭版都登滿了有關昨天事件的報道。
娟子猛地抓起報紙,目光死死地盯着字面,身體顫抖起來,最後發出一陣尖厲的悲涼叫聲: “是你殺死了他!你這畜牲!畜牲!” 娟子凄慘地嚎叫着,把飯盒朝羽山猛力扣去,結果被栅攔擋住了。
“可憐啊!其實你自己又沒做什麼壞事。
” 羽山嘀咕道。
娟子抓祉着自己的頭發,頭往地闆上猛撞。
良子看了報紙也止不住陣陣痛苦的抽泣。
血染紅了娟子的頭部,她昏迷過去了。
良子站在牢房的角落裡叛抖着,用痙攣的面龐象是祈求羽山似的,厲聲嚎道: “你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拿了贖金還不放娟子回家?” “本來錢多少都無關要緊,但是,我可不是那種傻瓜,我不是讓娟子父親悄悄報告了警察而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要是我去取贖金立刻就會被捕。
至于殿岡自己嘛,那是在恐怖和絕望中死去的。
這也許會給東和自工企業帶來一定的打擊。
” 羽山陰森森地說道。
“那我與東和可是毫無關系的!” “可不是這麼回事,你的哥哥和你父親向防衛廳提供東和卡車,不僅是他們,可以說整個東和汽車工業都是托防衛廳的福才苟延殘喘到今天的。
當然,如果隻因為這個,我還不至于如此,可我死去的哥哥就是被你父親出賣的阿布利斯島守備軍中的一名士兵。
” “是我爸爸殺死的?” “不說這個了。
你父親說根本不想知道你是死是活。
他還說你要是死了還可以省下一筆陪嫁錢呢!” “……” “但是,你那個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顧的父親似乎隻愛惜自己,直到我說要讓你定出他在阿布利斯島的叛變行為,我要複印成傳單到處散發時,他才突然同意救你。
”羽山對良子冷笑着說道。
“那個家夥,這以前我還叫他爸爸,真叫我感到恥辱。
那你又向他提出什麼要求呢?” 良子本來就不美的臉這時扭曲得更難看了,她憤憤地問道。
“我要他向三大新聞社承認自己在那場戰争中出賣部下,緻使他們全部犧牲,而自己還自稱愛國英雄得以活下來,現在又在極力倡導恢複戰争時期征兵制度的種種罪行。
” 羽山說道。
“是啊,可真是個好主意!” “我還說:要把他交給阿布利斯遺族會,讓他們沒收他的全部财産……”
2
星期天,良子的父親石田正吾和把東和汽車工業的汽車納入防衛廳采購之列的兒子正一在湯河原的郊區俱樂部裡,接待某一個省的計劃課長和次長,四人在一起打高爾夫球。不用說,這場高爾夫球賽是賭博性的。
石田父子故意打不進球。
二輪過後,父子倆已向計劃課長和次長先生付了三萬日元的賭金了。
不論如何有意謙讓,總之石田父子的精神狀态都極不佳,大不如往常那種如魚在水的自如應酬。
良子被誘拐以後,罪犯給的考慮時間隻剩下三天了。
石田正吾是鐵了心的,隻好眼看着良子被殺死。
但如果自己對良子的死不管不問,罪犯就會把良子暴屍于繁華地帶,并且還要把列數自己醜行罪狀的傳單四下散發。
“到底良子對自已的事知道多少呢?” 石田确實有點昏了,他恨自己幹嘛要對良子講自己的過去那些事情呢?想到這點,他總會情不自禁舉起拳頭往自己的腦門上狠狠地砸。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許不會那麼嚴重,就當是罪犯瘋了,強迫良子,而良子隻好為他胡編亂造一通吧!這些到時候能解釋得通的,可以不怕。
這樣一想,石田心裡輕松了一些。
但是,他會向三大新聞社發告白文書嗎?石田對罪犯所講的阿布利斯遺族放心不下。
如果他們真的知道了真象,就一定會找我報仇并殺死我。
那樣的話,肯定每天夜晚都會有各種威脅電話打來,自己也會整夜做惡夢的,去夢見那些被自己出賣了的副官們。
兒子正一的擔心更是要發狂了。
在防衛廳作顧問的父親的假面具一旦被揭穿,自己那份企業——協立汽車公司會因得不到防衛廳的扶持而很快倒閉。
但是,兩人都沒把那種内心的不安和恐懼表現出來。
父親石田正吾膀大腰圓,赭紅色的臉龐閃着紅暈。
兒子石田正一身材碩長,有着石田後代具有的穩重模樣。
“啊!我來了。
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場合,你老兄的本事都大……每次看到你都是有大的長進。
”正吾不停地贊美課長的球藝總是技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