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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以後,羽山去小金井警視廳駕駛試驗場,在那裡參加獲取駕駛執照的考試。因為考官就坐在他旁邊,正在用心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心想,要是自已的駕駛技術表現得太熟煉了肯定會引起這位考官的懷疑,這樣反而不好,于是他有時故意提前挂末檔,使引擎發生爆擊,有時又故意猛踩刹車,總之表現得完全象一個認真的初學者。
羽山的實際操作技術考試符合标準,法規和機械構造考試也獲得了滿分。
法規方面,是他從監獄圖書館裡借來的教科書給了他幫助,甚至哪些法令有哪些變動他都記得一淸二楚。
機械構造方面更是不存在問題,因為他在服刑期間以北川名義已取得二級修理工的執照。
他終于以自己的真名羽山考取了駕駛執照,在發給他駕駛執照時,讓他在登記簿上按下自己的指紋。
羽山對發證官員說: “我讨厭按指紋。
” “為什麼?”發證官員滿臉怒色。
“我有人權,難道你不知道我有拒絕的權力嗎?”羽山不客氣地說。
“真是沒辦法……” 發證官想,也許這家夥是左翼分子吧,心裡便先讓他三分,不按指紋不能說不給他執照,因為法律沒有規定在發給駕駛證時必須按指紋。
出了試驗場,羽山高興得想吹口哨,現在加上以北川名義考取的駕駛執照已有兩個駕駛執照了,不管警視廳的計算機有多麼完善,也不可能從頭像上一下判斷出北川和羽山是同一個人。
駕駛執照要從取得的第二天才有效,羽山因拒絕按指紋,怕萬一被人跟蹤,所以乘電車去了涉谷。
他去了專門經營日産旁系舊車的公司。
他想在那裡買一輛可以代步的車,這輛車一定不要太引人注目的才行,他決定買一輛半舊的蘭鳥車。
這家公司的東都日産服務公司在神宮大街,展銷場上停着大約三十輛日産系列的車,任憑風吹雨淋。
羽山被領着一輛一輛地挑選,在一輛漂亮的蘭鳥車前面他停下了腳,這輛車頂雖然修複得很好,但颠覆過的痕迹依照可見,行車距離表上顯示的數字是一萬二千,标價是四十萬日元。
羽山熟練地打開引擎蓋一看,發現SU内燃機汽化器已被兩個複式扼流圈内燃機汽化器所取代。
羽山問:“凸輕旋轉軸也換成高速型的了吧?” “你知道得真詳細……,不過,凸輪是不能更換的,汽缸蓋隻被削了1毫米,慢慢駕駛也是跑得起來的。
” 推銷員揉着手說道,他一眼就看出此顧客是内行。
羽山擰了一下引擎鑰匙,引擎一下就被發動起來了,發出叭叭的轟鳴聲,減音器也被更換了。
推銷員在一旁用不亞于引擎轟鳴的音量大聲說:“這輛車的刹車還是采用的磁鼓形式,很靈活,即使開快車也很安全……” “噪音太大了,我在車上需要安靜。
”羽山說。
“能減輕噪音正是這輛車的長處,在那個地方安有消音器的斷流器。
四十萬日元是不會吃虧的。
” 推銷員說着便坐進駕駛室助手席,伸出手在儀表闆下面拉出操縱杆,排氣噪音馬上就減小了,的确普通蘭鳥汽車就沒有這種裝置。
羽山試開了三十分鐘,1600CC的引擎好象可以加大到一百馬力左右,當引擎轉速達到六千五百轉時再變換傳動裝置,其加速力一點也不亞于市場上一般的運動車。
看來是輛不錯的車。
但是也許是過去颠覆過的原因吧,車身看上去松動得比較厲害。
回到公司,推銷員察顔觀色地問:“怎麼樣?” “這種車正在調整,價格在下降,而且這輛車是翻過車的吧?” “不,實在是……,這輛車原來的主人是個開飛車的,聽說他開到一個滿是石子的工地上把車給搞翻的,但内部一點沒壞,您剛才試過,我想您是知道的。
” “……” 羽山未置可否,推銷員又急忙說: “那麼,您打算給多少?” “如果是這輛車,就給三十五萬吧,不過,輪胎希望全部換新的。
” “是不是太那個了一點……,我去和科長商位一下看吧。
這邊請!” 推銷員向事務所走去。
結果以三十八萬日元成交,輪胎給換了五個從西班牙進口的高速型新産品。
羽山付了定金以後,再請他們拆下SSS商标,努外塗一層顔色,使其認不出原來的那輛車。
然後便回家了。
第二天,推銷員來到了羽山在下馬租的這所房子,把所轄警署的車庫證明等各種手續都交給了羽山。
好象警察還很給面子,車庫證明馬上就拿到了。
于是,當天晚上他就把車開了回來。
羽山用啤酒招待了推銷員,等推銷員走後,他就把車開出院子,去附近的加油站加滿了汽油,然後從放射四号向三京濱開去,他今晚是試車,沒有用消音器。
速度很快,引擎運轉良好,挂上第三檔,時速馬上就超過了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