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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大門後的消毒區,眼前就是更衣室了。長長的玻璃衣櫃中挂滿了白色防護服,旁邊的架子上還有随手可以取用的口罩和手套。
陸鐘和梁融各自換上一套,從頭到腳都裹得嚴嚴實實,也好,這麼一來就看不出誰是誰了。
進入另一扇大門後才發現,眼前是條狹長的走廊,走廊兩旁是一間間安裝了玻璃牆體的工作室和實驗室,一些同樣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還在儀器旁工作,大部分人則去了走廊盡頭的房間裡吃晚飯。
到處都是叫不上名來的大小儀器,如果不是知道這裡是制藥廠,陸鐘還會以為自己走進了美劇中的秘密基地。
走廊呈口字形,沒走一截就會拐個彎,用了一刻鐘,陸鐘已經和梁融轉了個遍。
雖然兩人都穿着防護服,但胸前沒有這裡的工作證,差點被人識破。
陸鐘反應快,趕緊在旁邊的工作室進去拿了一疊文件在手裡,碰到有人面對面地走過來,他假裝不小心把文件弄到了地上,拉着梁融蹲下去撿文件。
“小心點!”其中一個人經過他們身邊時用很嚴厲的語氣。
兩人隻好趕緊點頭趕緊收拾文件,大氣都不敢喘,更不敢擡頭。
“你說我們要是被發現了,會不會被抓去做人體試驗?”梁融緊張地看着那兩人走得很遠了,才壓低了聲音問陸鐘。
“别說傻話了。
”陸鐘心裡也沒底,好在臉上用口罩遮住了,梁融看不出他的表情。
梁融的擔心其實也就是他的擔心,這算非法闖入,萬一被人發現了可不得了,對方下狠手的話關起來做試驗品死掉肯定也沒人知道。
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沒發現花不毀的線索,得盡快離開。
兩個人兜來兜去,好一會兒才轉回紫外光燈消毒區域。
合金密封門打開了,可外面并不是工廠,而是一間沒見過的很大的房間。
不是實驗室,也不是工作室,面積可能超過一千平方,像手臂粗的鋼架直通屋頂,架子上密密麻麻地塞着大大小小的鐵籠,籠子裡關着各式各樣的貓狗、雞鴨和鳥類,到底有多少隻,陸鐘也沒法說。
敏感的動物們嗅到了陌生的氣味開始吠叫,好在密封門有半尺厚,隔音。
陸鐘和梁融情不自禁地朝前走,想看看裡面有沒有另一條出路。
隔着口罩,動物特有的腥臊味不算太濃,看得出這裡的衛生狀況很不錯。
“這些動物都是用來做實驗的吧。
”陸鐘注意到每個籠子前都有一張卡,記錄着籠内動物的進食睡眠和體溫。
“我看是。
”梁融也有些被鎮住。
這裡動物的數量十分驚人,不過最多的還是貓和狗。
金毛,大丹,拳師,鬥牛,吉娃娃,薩摩耶,牛頭梗,拉布拉多……幾乎所有種類的狗全都能在這裡看見,還有少量獒和聖班納之類的大型犬,貓的種類雖然比狗少些,但也不乏純種貓。
有些貓狗看起來格外興奮,甚至還有些焦躁,不停地在籠子裡踱着步子,拼命地搖動尾巴,嘴邊還流出白色的唾液,有些貓狗則格外慵懶,趴在籠子裡動也不動,就連陸鐘他們經過也懶得翻翻眼皮。
“這麼快就來收碗?我可還沒吃完。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角落裡傳出。
順着聲音看過去,那是個最大号的籠子,不,應該說是牢房,裡面足足有二十來個平方。
一個男人正端着碗飯在埋頭吃着,幾乎全是飯,菜很少,他卻吃得很香。
陸鐘看清那人的臉後,樂得笑出了聲:“花大哥,終于找到你了。
” 陸鐘拉下口罩,摘下防護鏡,露出招牌微笑。
隔着鐵欄杆,陸鐘看得清花不毀的臉,福州一别不過數月,他瘦了許多,腮幫布滿胡渣,眼圈泛着青紫,一定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是你們。
”花不毀擡起頭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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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進來,門沒鎖,那幫人除了送飯不敢在這裡多留,怕得病,這些動物全都是用來做實驗的。”花不毀一推門,門居然就開了,這讓陸鐘很吃驚。
花不毀身旁還有一張不算小的桌子,桌上擺着一扇保險櫃的門。
沒錯,隻是一扇門,兩尺見方,不是真正的保險櫃。
桌面上還放着一大堆專業工具,迷你伸縮攝像頭,手鑽,耳麥之類各種各樣的東西。
“前輩,他們要你開保險箱?”梁融看到那些工具後馬上就明白了。
“沒錯,他們讓我去偷樣東西。
”花不毀笑嘻嘻地說,好像說的不是自己。
“難道他們也知道你是拍花高手?”陸鐘注意到花不毀的手臂上還有多處針孔。
“其實我有一份正式職業,我的開鎖公司在公安局是備過案的,正當生意,在本地也算小有名氣,大概就是那點微不足道的名氣讓他們找上了我。
”花不毀輕輕地搖着頭,臉上是無奈的微笑。
“原來如此。
”陸鐘估計連老韓也不知道花不毀還有另外一門絕技,江湖中人實在深不可測,“可是,為什麼您沒拍他們呢?按您的功力,應付那幾個小子不算難事。
” “我的飲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