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老謀深算,大哥隻有見到這種表情時才會徹底放心,妹妹絕對是天使與惡魔的混合體。
三天後的夜裡,大魔剛跟一幫兄弟吃完宵夜,準備先去加點油再送司徒穎回家。
“大魔,你說坐公交車是什麼感覺?會不會很浪漫?”兩個人手挽着手等加油的時候,司徒穎忽然冒出一句。
“你不會從沒坐過公車吧。
”大魔驚奇地問道,心裡卻暗自認定這才是真正的名門大小姐,居然連公車都沒坐過。
“當然沒有。
”司徒穎搖搖頭,她說的是實話。
“其實我也沒坐過,要不我們去浪漫浪漫?”為了博得好感大魔撒了個謊,他小時候家境一般,近幾年老爸的生意才有了起色。
“太好了!希望還趕得上末班車。
”司徒穎的興奮和嬌憨像足私奔的小公主。
大魔把摩托車停在加油站,跟司徒穎手拉着手去路邊等公交車。
幸好這個時間還不算太晚,沒過多久,一輛半新不舊的公交車懶洋洋地駛向了站台。
已經是末班車了,乘客不多,稀稀拉拉地隻有五六位,晚間的風帶着厚重的寒意,沒人願意開窗。
司機為了排解無聊開着交通電台的廣播,女主持人的聲音很好聽,這個時間段播放的也正好是懷舊老情歌,兩個年輕人手牽着手坐在最後一排。
司徒穎輕輕地靠在大魔的肩上,窗外昏黃的路燈投下迷蒙的光線,在她臉上塗了一層金色,美輪美奂。
心無城府的青春粉嫩,眼神中卻有着超越年紀的溫柔,這種完美的反差,很吸引男人,不經意中流露出的稚氣和純真,簡直必殺!有種類似浪漫的東西在大魔心裡湧動,他的心跳加快,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問出一句深藏心裡很久的話來。
“你家的生意到底有多大?”歸根結底丫就一俗人。
“問這幹嗎?這跟我們的感情有關系嗎?”司徒穎敏感地離開大魔的肩膀。
“我對你是認真的,隻是希望懸殊不會太大,沒有其他的意思。
”這個解釋是大魔早就想好的。
“懸不懸殊沒所謂,反正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不就行了。
”想套話,還嫩了點,司徒穎馬上就反應過來并且巧妙地回避了問題。
“那倒也是。
”大魔讪笑道,看着身邊的小少女,不知她是真單純還是扮無知,“不過……”
大魔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前排的一個男乘客的劇烈咳嗽打斷了。
那人滿臉痛苦,好半天也沒咳出痰來,倒把臉憋得通紅,差點喘不上氣。
他跌跌撞撞地朝司機走去,請求對方停一下車,幫他打個電話叫救護車。
“對不起各位,這位乘客病了,耽誤大家幾分鐘在這裡停一下,這裡離市立醫院不遠,120很快就到。
”司機是個熱心腸,不僅馬上停車還真的幫那位咳嗽的乘客去打電話了。
車上人不多,雖然大家面露不快但也沒人馬上下車,畢竟這趟是末班車,而且距離終點站還有好幾站的距離,另外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除了司徒穎和大魔外,都不是因為玩浪漫來坐公交車的,大家都是沒錢人。
司機去路邊的IC卡電話亭裡打免費120去了,這個電話打得特别久,司機說話間還不停地擡頭看這自己的車,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等到他再上車時,做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把車門牢牢關上,然後面色凝重地通知大家:“對不起各位,咱們可能都要被隔離了。
”
咳嗽男整個人歪着靠在車窗上,痛苦地張大嘴,像條瀕死的魚,動也不動。
“隔離?什麼意思?”
“别開玩笑了,趕緊讓那家夥下去開車走吧。
”
“師傅您趕緊點,我還趕着上晚班呢。
”
剛才一直沉默的乘客們這下集體爆發了,司徒穎第一次坐公車覺得很新鮮,瞪大眼睛看這夥人吵來吵去。
司機也不解釋,使勁地抽煙顯得有些心煩,隻是把廣播聲調大了些,試圖壓制住旁人的聲音。
說來也巧,剛剛還在唱着歌的電台裡一下就沒了聲音,主持人的聲音變得有些急促:“各位聽衆請注意。
各位聽衆請注意。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剛剛接到衛生部的通知,最近有一種尚未确認的病毒性感冒已經由國外傳入我國。
如果您的周圍有發燒,咳嗽,頭痛,乏力,腹瀉等其他感冒症狀的病人,請讓他們及時就醫。
如果您最近接觸過這樣的病人,也請趕快就醫,如果您需要乘坐火車飛機或者相對封閉的交通工具,請一定帶上口罩。
據可靠消息,這種可怕的感冒潛伏期為兩天至一個星期,甚至可能更短,且極易傳播,目前尚未發現可以有效控制病情的藥物,請各位聽衆嚴加防範……”
主持人還沒說完就有人忙着開窗,清冷的晚風吹了進來,帶走了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一點點暖空氣,卻帶不走大家擺在眼前的恐懼。
這趟車的始發站可是火車站,沒準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