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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别了,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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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他爸媽家去,甚至他都和我說了,要我答應他,必須要好好對待他的兒子樂樂。

    可是……可他哥……那老狐狸,怎麼樣都不答應,說建雄瘋了,說建偉嶽父家裡的關系,在他們生意場裡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建雄這人你是知道的,很沖動的一個人,和他哥吵了一架,便搬到我們租的房子裡住下。

    ” “誰知道……誰知道建偉找了過來,還帶了幾個人,架住建雄,把我哥打倒在地上。

    他還說,他能讓我們兄妹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

    ” 莎姐說到這,似乎又激動起來:“最後,建雄答應了他哥回去,但條件是,必須繼續讓我和我哥跟在他身邊。

    建偉那畜生可能覺得我們兄妹也沒啥能耐興風起浪,便答應了下來。

    一直到後來開礦,到開這火龍城。

    ” “這麼多年都這麼相安無事地過了,為什麼到現在你們又一定要把他置于死地呢?”我打斷道。

     莎姐笑笑,說:“邵波!建雄現在多大了?四十了……如果哪天又因為他那壞脾氣,和他哥鬧翻,又或者他哥的兒子進入社會後,接他爸的班。

    到那時候,建雄有啥呢?雖然建雄是火龍城的總經理,是兩個礦的法人代表。

    實際上呢?建雄的房子、車子,不都是建偉給買的嗎?他對建雄說反正兩兄弟,沒分家,實際上呢?建偉哥不是個簡單的人。

    ” “尤其到這兩年,建雄也慢慢成熟了很多,和我在一起,時不時提起,隻有他哥哪天沒了,他才能真正成為一個男人。

    否則,他永遠隻是依附在他哥羽翼下的一條狗罷了。

    邵波!我們兄妹沒有啥能真正幫到建雄的,我們是農村出來的,不懂很多人情世故,也沒有任何社會關系。

    我們所以能不像條狗,全部是因為建雄。

    唉!邵波,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點點頭:“那殺劉科又是為什麼呢?” 莎姐冷笑道:“劉科是自己找死,本來并沒有想他死,畢竟過去了這麼多年了。

    誰知道他今年一直來火龍城纏着我,誰見了他都煩。

    況且……況且我也隻是那天到一樓對我哥随口說了句,說劉科一個人在一号房躺着。

    縱沒想到我哥就馬上上去殺了他。

    ” 我重新審視着面前這個女人,女人依然叼着煙,眼角的魚尾紋如蛛絲般清晰。

    發絲中,依稀可以看到一縷或兩縷自色。

    她隻是個四十不到的女人。

    每天,她在火龍城裡,完全忘我地操勞,我們習慣把她看為我們的老闆娘,但背地裡依然嬉笑着她不過是建雄的小三。

    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是個什麼樣的靈魂呢?居然願意為了自己男人過得好,讓自己的親哥哥去殺人呢? 莎姐依然露出倔強的眼神,繼續說着:“邵波!本來一切都這麼過了,你們抓着那賊,案子也都那麼定了。

    可是一個你,一個建雄,為啥還要這麼死咬着我們兄妹不放?為啥一定要把我們逼到最後呢?” “莎姐!”我再次打斷她,“殺劉科,殺建偉,你們都可以有你們的苦衷,可你哥去建雄家裡,難道所要做的事情能夠讓人原諒嗎?” 莎姐垂下頭:“去建雄家,不是我的意思。

    那幾天,我們以為建雄沒有了他哥的阻撓,會考慮和我結婚的事,可他一反常态,說出很多借口。

    說孩子大了,說他老婆也老了。

    最後我和他吵了架。

    我和我哥說了,然後我哥去了建雄家,這都不是我知道的。

    然後他回來找了我,說他已經被人看見了,最後他說他可以死,但一定要讓我繼續過好日子。

    我沒答應,便有了你們那天在陽台看到的那一切。

    ” 說到這,候車室的廣播通知:去沈陽的火車進站了。

     莎姐定下來,仰臉看着我,說道:“好了!一切你都知道了,要不要把我帶去公安局?不帶的話,我就要走了!” 我愣在那。

    莎姐沖我笑笑,拖着行李箱,擰着一個旅行袋,轉身往檢票口走去。

     我傻站着。

    半晌,我追了上去,從莎姐手裡接過旅行包,說道:“莎姐!我送你上車吧。

    ” 我把她送到車上,然後下了車,站車窗邊看着。

    莎姐也在車窗裡淡淡地笑着看着我。

    冷不丁地,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裡閃了一下,我立馬往車上跑。

     莎姐看我跑上來,表情報是緊張。

    然後,我貼着莎姐的耳邊問了一句:“建雄哥自始至終知道你們有過這想法嗎?” 莎姐愣了愣,沒吭聲。

    我看着她,彼此都那般傻站着。

    最後,我扭頭往車門口走去。

     莎姐從背後追上來,低聲說道:“他知道我們有想法,但他也隻是說如果他哥不在了多好,其他的,他都不知道。

    ” 我點點頭,下了車。

    

73

火車狠狠地吐了一口長氣,轟隆着,載着這個可憐而又可悲的女人離開了某城。

    十幾年前,懵懂的兩個孩子,懷着對這世界的欣喜,來到了這個城市。

    這個城市,回報給他們的卻始終是不平等的遭遇。

    于是,他們有過青春,在這裡消耗了;于是,他們有過夢想,在這裡磨滅了;又或者,他們曾經有過的美麗,有過的純潔,有過的對這個世界的愛,也在這裡一并耗費了。

     到最後,他死了,她活着,活得依然沒有一點點尊嚴,沒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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