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聲。
八戒在一旁問道:“建雄哥,古倩怎麼了?”
建雄沒有扭頭,還是盯着我,回答的是八戒提出的問題,卻明顯是對我在說:“古倩昨天中午跟你們回來後,當天下午就被單位安排去武漢學習。
具體這學習是誰安排的,你也應該心裡有數。
好像是對古倩說隻學習十五天吧,實際上應該是半年。
”
我“嗯”了一聲,心裡也有點酸酸的起來。
古倩居然昨天下午就離開了某城,可并沒有對我打招呼。
可能,我隻是她精彩生活中一個擦肩而過的過客罷了,她隻是随意地把我的世界攪亂,然後又很灑脫地離開了,起波紋的隻是我心裡的這一攤死水。
見我沒出聲,建雄又說:“邵波,前幾天沈公子那事,古市長的意思是讓你離開一段時間。
我的處境,你是懂的。
已經過去了,不說了!好嗎?”頓了頓,建雄把話題扯到建偉哥那案子上,“今晚找你過來,是要給你說我的一點點懷疑,看能不能對你這案子有幫助。
”
說到這,建雄看了八戒一眼。
我會意,說:“這案子八戒也一直在幫我。
有啥說了沒事,不是外人。
”
建雄點點頭:“邵波,我聽說你去了趟五嶺屯,是不是真的?”
我“嗯”了一聲。
建雄說:“我也是知道你去了五嶺屯,才把懷疑往莎姐和劉司令身上放了下。
最開始覺得你這懷疑是比較多心,但這兩天你們莎姐的一個反常舉動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
“什麼舉動?”我皺着眉,其實那一會心裡很亂,但還是告訴自己理性點,強迫着自己的思緒跟得上建雄哥的話。
建雄說道:“要知道,你莎姐跟了我很多年了,始終也隻是個情人。
盡管我們全家都知道她的存在,包括我老婆也都認了,但終究隻是一個我身邊的女人罷了。
早幾年我有想過離婚,不耽誤了莎姐,給她個名分。
可那時候我哥——就是你們建偉哥一直反對,因為我嶽父是省委一位退休的老領導,離了怕影響不好。
到這兩年,我兒子也大了,便也沒考慮過離婚這事了。
有時候莎姐又扯到這事上,我便推說是我哥不同意。
”
建雄頓了頓,繼續說道:“而這兩天,莎姐又老是說起要我離婚的事來。
她說建偉哥也走了,沒人阻攔我和她的事了,要我開始着手辦下手續。
我便沖她發了火,說我哥才走幾天啊?這樣做對得起他嗎?就這樣暫時壓着這事。
可是我一尋思,再結合你們專門跑去五嶺屯查以前的事,我覺得莎姐這兩天吵,要我離婚這事,是有點蹊跷。
邵波,包括劉科對你莎姐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
我故意裝傻,問道:“劉科對莎姐什麼事啊?”
建雄回答:“劉科一直對你們莎姐很好,尤其年初劉科離婚了,今年一直纏着莎姐,說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們莎姐也故意對我說了,我權當沒聽見。
可劉科出事以前的一天,陰陽怪氣地叫我出去吃過一頓飯,說他和莎姐在十幾年前就好上過,隻是那時候怕傷害了我,所以沒讓我知道。
”我聽了回來就問莎姐,莎姐說他放屁,我便沒多想,畢竟劉科那人滿嘴的假話。
可那事沒過幾天,劉科就出事了。
我點點頭,說:“建雄哥你的意思是……”
建雄也點頭,說:“對!我懷疑你們莎姐有問題。
”
我“嗯”了一聲,繼續抽煙。
建雄見我不發表啥,便也不說話了,看着我。
冷不丁地,我爸對我說的這兇手應該還會有動作的猜測,在我腦海裡閃過:如果真按我們懷疑的殺人目的,那麼劉科的死,建偉的死,豈不是都是為了讓莎姐能嫁給建雄。
那麼到現在,劉科和建偉兩個絆腳石都沒了,阻擋在莎姐面前最大的阻礙,豈不是……
我連忙問建雄:“莎姐今天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建雄愣了愣,說:“我剛和她吵了一架,就為離婚的事,然後她氣沖沖地找她哥訴苦去了。
”
我忽地站起來,問:“莎姐和劉司令知不知道你家在哪裡?”
建雄露出一臉的問号:“知道啊!”
我一扭頭,沖着八戒說:“你現在就去看看劉司令在不在樓下或者在不在宿舍?”
八戒會意,忙往外跑去。
建雄也似乎明白了什麼,站起來說:“你的意思是莎姐和劉司令會對我老婆和孩子……”
我按住他肩膀坐下,說:“還不能肯定。
”
然後我把二樓一号房和一樓那洞的事,以及劉司令房間裡筆記本上摘抄的峨眉刺的事,給建雄說了,建雄聽着,額頭上便開始冒汗,站起來要往外跑,說:“這孫子有膽殺人的事我還真信,他們不會真對我老婆孩子下手吧。
”
我再次按住他,說:“等八戒回來吧。
”
建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