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軍露出很是驚訝的表情,說:“你的意思是建雄……” 我搖搖頭,說:“那倒應該不是,但有些東西,也不方便問某些當事人,問了,似乎也不太好吧!” 古倩吐吐舌頭,說:“我知道,這叫打草驚蛇!邵波,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呗!” 我瞪眼,說:“咱是去辦事,又不是過去玩!” 小軍說:“那我也去吧!” 我又對小軍瞪眼,說:“你那一個星期假不是要到了?就算你真要從單位出來,也辦好手續再說。
” 小軍便來氣了,說:“不去拉倒,好像誰待見去一樣。
” 八戒嬉皮笑臉地打圓場,說:“邵波的意思是去多了人不好查事!對吧!邵波,古大小姐不是說了嗎?叫打草驚蛇。
” 小軍說:“打你的頭!” 說完兩人便扭頭說睡覺去。
我也跟着往外走,古倩穿着我的大T恤,大短褲,在我後面大傻妞一樣,說:“邵波,你就把我一個人扔這?萬一兇手沖進來把我也殺了怎麼辦?” 小軍和八戒聽了,賊眉鼠跟地笑,搶先幾步出門,把門關了,八戒肥大的腦袋,在門見縫的瞬間,還抛過來一個猥瑣的微笑。
我便頓住,轉過身看着古倩。
古倩反而不好意思起來,說:“你也一身的油煙,進去洗洗吧!” 我“嗯”了一聲,好像招呼我趕緊去洗掉一身臭汗的是自己媳婦一般,進了衛生間。
我貪婪地吸着衛生間裡古倩留下的香味,覺得男性荷爾蒙在蠢蠢欲動。
把水調到冷水,我一頭鑽了進去。
也是因為這冷水,把當時那風花雪月的感性打壓了下去。
我理性的思維在骨子裡對我叫罵道:“邵波,你真當自己是個白馬王子了不成,你隻是一個管着幾個流氓的公安隊伍清退人員。
” 洗着洗着,我居然垂下了頭來。
不想承認卻在那擺着的事實是:古大小姐,我配不上。
沒穿上衣,穿好牛仔褲,我開門走出去。
古倩正坐在床上,千裡抱着枕頭,盤腿坐着,見我出來,對我微微笑笑。
說實話,古倩長得确實不錯,高高的鼻粱,濃濃的睫毛,整個人唯一的敗筆就是肩稍微寬了點,平時她都是穿着職業裝,還看不太出,這會穿着我那寬寬的體恤,反而明顯了點。
我必須承認,我報想走上前去,摟着這溫暖的身體,就像在煙道裡一樣。
這身體軟軟的,似乎無骨般,那呼吸的味道,有一種牛奶般的香味。
隻能說我的理性,再次把我打敗。
我沖古倩笑笑,說:“好了,澡也洗了,我回房間了!” 一扭頭,我扭開了門鎖,身後古倩又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一咬牙,大踏步出了門。
這個世界滿是美好,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享用,如果說,為了得到這美好,就要剝奪本應該幸福的一切,那麼,這不是對這份美好的呵護,而隻能說是自私的霸占罷了。
俗世裡男男女女在花前月下,麻痹了他們的隻是那一會的風花和雪月。
為了那一會的快樂,何必呢?有些好,是要放在心裡慢慢回想的;有些心,是不能随意裝入自己懷裡的。
那天下午,吧台的小服務員遞了個紙條給我,說:“這是昨晚你簽單的那房間裡的女孩子留給你的。
”我拆開來,是古倩留下的一封信。
邵波: 從看見你,我就有點喜歡你。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可能是因為你本來是和我同一個世界的人,但你離開了這個世界,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你去到的那個世界,有我憧憬着的一切,但我沒有權利去罷了。
邵波,每天我都穿着職業裝,坐在辦公室,或站在我爸身邊。
我是我的世界裡最好的乖乖女,或者說,是某些人安排下的道路上的明日之星。
我可以裝得很高傲,或者裝得很正經,可是骨子裡,我還隻是個畢業不久的小女孩。
我很希望通宵達旦地在外面瘋,很希望不考慮後果地在街上跑。
可是,邵波!我很壓抑。
我喜歡你!喜歡和你在一起。
才兩天,可是你卻完全吸引了我。
或者,在你眼裡,我隻是學舌的籠中小鳥,隻是個任性的古大小姐。
但在你身邊,我卻覺得我隻是個期待着愛情的小女孩罷了。
邵波,我喜歡聞你身上的氣味……我是學漢語言文學的。
中文系的女孩子,都這麼多愁善感,都這麼感性!而你,給我的感覺是理性到有一種很強的磁性……不寫了,不寫了!或許,我感性的文字,在理性的你眼裡,不過是天真與幼稚罷了。
你的衣服我穿走了,過兩天給你送過來。
今晚我也不會再跑過來找你了!盡管我想進入你的世界,可你,還是殘忍地推開了我! 古倩 看完信,心裡酸酸的!一首老歌裡的一句歌詞吧:我熱愛這個世界,但絕不能驕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