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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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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都柏林的檢查報告後,奧康納被指控觸犯了法律。

     到目前為止,案子很清楚。

    下一個證人來自都柏林愛爾蘭警方詐騙科。

    他昨天顯然也在那趟火車上,法官心裡沉思着,他坐的是三等車廂。

     這位刑警發誓說,經過仔細檢查,發現這副撲克是動過手腳的。

    公訴人拿起一副紙牌,刑警仔細分辨。

    這副牌又傳回公訴人手裡。

    公訴人詢問這副牌是如何動的手腳。

     “通過兩種方法,大人,”刑警告訴法官,“用所謂的‘陰影法’和‘修邊法’。

    在四種花色的每張紙牌背面的不同部位,都進行了修邊,牌的上下兩頭都修過,這樣,無論拿牌的時候哪一頭朝上都不影響。

    在修邊法中,圖案邊緣與紙牌邊緣之間的白色界限,被修改成了不同的寬度。

    這種變化雖然很細微,但從桌子對面也能夠看得出來,這為騙子指明了對家持牌的花色。

    我說清楚了嗎?” “完全清楚了。

    ”科明法官說,他的眼睛凝視着奧康納。

     “大牌,從王牌到十,是用陰影法區分的,也就是用化學藥水輕微改變紙牌背面小區域内圖案的色澤,使之暗淡或明亮。

    區域很小,有時候并不比圖案裡的一個漩渦大,但足以讓桌子對面的作弊者發現,因為他知道自己要看哪裡。

    ” “騙子在發牌的時候也能作弊嗎?”公訴人問道。

    他知道陪審團現在來了興趣,這畢竟與偷馬案大為不同。

     “發牌時也許能作假,”詐騙科的刑警承認說,“但沒有必要。

    ” “有可能赢過這樣的賭徒嗎?”公訴人問道。

     “不可能,先生,”證人對法官席說,“撲克牌作弊者知道對方有一手好牌時,會拒絕加注;知道自己有更好的牌時,可以多押賭注。

    ” “沒有問題了。

    ”公訴人說。

    奧康納又一次放棄了對證人的盤問。

     “關于證人的證詞,你有權向他提出任何問題。

    ”科明法官告訴被告。

     “謝謝,大人。

    ”奧康納說,但他還是保持着沉默。

     第三個公訴人,也是最後的主要證人,是特拉利的雜貨商勒根·基恩。

    他走進證人席,像一頭公牛進入了鬥牛場一樣,狠狠瞪着奧康納。

     經公訴人提醒,他開始陳述。

    那天他在都柏林做一樁生意,所以身上帶有大量現金。

    在火車上,他受誘騙參加了一場撲克賭博。

    他以為自己是個老手,但還沒到法蘭福就輸掉了六十二英鎊。

    他起了疑心,因為無論他的牌多麼好,都比不上另一個人。

     在法蘭福,他下了趟火車,确信自己上當受騙了,就要求警察到特拉利車站來。

     “我猜得沒錯,”他向陪審團大聲說道,“那個人的紙牌動過手腳。

    ” 陪審團裡那十二位堅信真理的人紛紛嚴肅地點頭。

     這時候,奧康納站起來準備盤問證人。

    他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憂郁,就像是牛棚裡的一頭無辜的小牛。

    基恩先生怒視着他。

     “你說我掏出了那副紙牌?”他以抱歉的口吻問道。

     “是的。

    ”基恩說。

     “是怎麼掏出來的?”奧康納問道。

     基恩有點迷糊。

    “從你的口袋裡。

    ”他說。

     “對,”奧康納贊同地說,“從我口袋裡。

    但我拿紙牌幹什麼了?” 基恩想了一想。

    “你開始玩接龍遊戲。

    ”他說。

     科明法官幾乎要相信這是個天大的巧合了,他的心突然咯噔一沉。

     “是我先與你搭讪的嗎?”被告問道,“還是你先找我說話的?” 身材魁梧的雜貨商人看上去很沮喪。

    “我先與你說話的,”他說,然後他轉向陪審團補充說,“那個人玩得太差勁了,我忍不住說了話。

    黑牌連在紅牌上面,紅牌連在黑牌上面,他連這個都沒看出來,所以我指點了他幾下。

    ” “但玩撲克的時候,”奧康納追問說,“是我建議玩友誼賽,還是你建議的?” “是你,”基恩熱切地說,“你還建議說我們來點刺激的,加點賭注,賭錢。

    六十二英鎊是很多錢呢。

    ” 陪審團又點頭。

    确實如此,這些錢差不多夠一個工人一年的開銷了。

     “我說是你,”奧康納對基恩說,“是你建議玩撲克,是你提議賭錢的。

    之前我們在玩火柴梗。

    ” 雜貨商人仔細回想着。

    他一臉忠厚老實,腦子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也許是我。

    ”他承認說,接着他又想起了什麼,于是轉向陪審團,“但那不就是整樁騙局嗎?那不就是騙子想幹的事情嗎?他誘騙受害人參加賭博。

    ” 基恩顯然喜歡“誘騙”這個詞語,但對法官來說這是一個新詞。

    陪審員紛紛點頭,顯然他們也不喜歡受到誘騙。

     “最後一點,”奧康納悲傷地說,“當我們清賬的時候,你付給我多少?” “六十二英鎊,”基恩憤怒地說,“那是血汗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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