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蔔奎約她到一個僻靜的地方。
說了幾句閑話後,蔔奎說:“青蓮同志,我想,我們應該認真談一次。
”
“是的。
”闵青蓮說“我對你也有點意見,最近你怎麼老是躲着我呀!”
蔔奎說:“我們處了這麼幾個月,我覺得不能再處下去了。
”
闵青蓮一驚:“為什麼?”
“我們……不合适。
”
“什麼地方不适合?”說着眼淚立即流了下來。
蔔奎耐心給她解釋:“你是一個好同志,可是,我們不合适……”
“我好幾次問你,對我有什麼意見,你,你都說’沒有意見‘呀……”說着飲泣起來。
“沒有意見,不等于就可以談戀愛,我什麼時候都會說,你是一個好同志,我今天這麼說,以後還會說你是好同志,可是好同志,不等于可以結為夫妻呀!”
青蓮悄聲哭了一陣,說:“現在,誰不知道我和你處了對像呢?我丢不起這個人,你叫我怎麼見人呀!”
蔔奎安慰着她:“這有什麼?處對像,和辦其他事情一樣,可能成功,也可能不成功,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哪!”
闵青蓮停了一刻,忽然說:“不對,肯定有人從中破壞,你又有對像了。
”
蔔奎一驚,接着笑了:“這怎麼可能呢?沒有,絕對沒有。
”
“有,有,絕對有!”說着一面哭一面往回跑。
蔔奎想叫住她,再解釋幾句,可是她怎麼也不肯回頭。
這天晚上,闵青蓮回到家裡,先是躺在床上什麼也不說,媽媽發現她的情緒不對,一問她,她就哭個不停。
“你到底怎麼了,孩子?”
青蓮又哭了一會兒,才說:“他,蔔奎不和我好了……”
“嗯?他為什麼不和你好了?你不是對我說過,你征求過他的’意見‘,他答應你,沒有’意見‘嗎?現在怎麼又有’意見‘了?”
女兒繼續哭着:“我問他……他還說,說,我是好同志……可是,他說,不和我’處‘了……”
“他是什麼東西!說和人家’處‘,’處‘了一段,又不’處‘了,出爾反爾的。
難道我們家的女兒是那麼’好玩兒‘的嗎!”母親的聲音很大,簡直是在吼叫。
政委父親走進來:“吵吵什麼?吵吵什麼?”
女兒不語,媽媽大聲說:“你的寶貝女兒被那小子給’甩‘了!”
父親停了一刻,問:“你們的感情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女兒還是不語。
父親又問:“是不是他和你發生了……?”
女兒不回答。
政委也吼起來:“哼!我們的女兒是好’玩‘的嗎?”說着拿起了電話,一下拔到張敬懷家裡:“喂!你是張敬懷……老張嗎,你那個小秘書,怎麼回事?和我們青蓮’談‘得好好的,怎麼說甩,就把青蓮甩了?”
好像在電話中他又問了點什麼,張書記回答了,他對着電話說:“你得管,他是你的秘書,你得為他的行為負責!……什麼你不’幹涉‘?你得幹涉,這不是一般問題,這是品德問題!哪有’玩‘了人家,說’甩‘就’甩‘的道理!我女兒又不是一塊手帕,擦擦鼻涕就丢!……”
兩位首長在電話中又嗆嗆了半天,這位政委說:“你得管,你們省委機關黨委得管,他不回頭就給他處分!”把電話摔在桌上出去了。
次日,闵青蓮報告了組織,首先是宣傳部長找蔔奎談話。
“蔔奎同志,你和闵青蓮同志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忽然要和她斷絕關系?”
“我們處了這一段,覺得不合适。
”
“什麼不合适?有什麼地方不合适?你對她有什麼意見?”
“我……”蔔奎語塞了“我說不出對她有什麼意見……”
“你說不出有什麼意見,就是沒有意見。
……是不是有人在中間插’杠子‘了?”
蔔奎笑了:“沒有,沒有。
我向組織保證!”
“你可不能’朝秦暮楚‘呀。
那是很,很不好,很錯誤的!”
“不能。
我以黨性保證。
”
“你們處了這麼長的時間,青蓮說你們快結婚,她家都布置結婚房子了。
這麼突然要斷關系,群衆影響很不好呢。
你再想一想,這是嚴肅的婚姻大事,豈同兒戲!”
接着是機關黨委書記找蔔奎談話,說得更嚴重:“在機關,誰不知道你和闵青蓮同志談戀愛?闵青蓮同志早就說,要操辦結婚了。
你突然宣布結束關系,這不僅是為無産階級道德所不允許,也是黨的紀律所不允許的。
……闵青蓮同志和我談時,眼睛都哭腫了。
你們的關系到底發展到什麼’程度‘了,你很受組織器重,也是很有前途的年輕幹部,可不能玩弄女性呀!那是很危險的!”
蔔奎為談話所震動了,覺得這件事情不像他想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