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裡面的楠竹來。
由于房子幾經風吹雨打,再加上年久失修,派出所辦公室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漏水,屋内地面的小坑,和牆上黑白相間的顔色毫不留情的證明了這點。
派出所裡靜悄悄的,隻有一個值班警察,瘦高的個子。
“咋沒人呢,人都到哪兒去了?”國強着急的問。
瘦警察不高興了,沖着他說:“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不是人嗎?”
國強忙糾正說:“不是的,我不是說你。
我是說其他那些人呢?”
“到縣局開會去了。
”瘦警察的語氣頗為不平,似乎不滿别人都去開會,惟獨留下他一人值班。
派出所隻有一個警察,國強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
但來都來了,也不能空手回去,國強就問:“那我要向你報案,行不行?”
瘦警察聽說要報案,神經一下緊張了起來,問他:“你要報什麼案?快給我說!”
國強才悲傷的說:“我兄弟媳婦在家裡被人整死了,死得才叫那個慘啰。
”又大緻講了一下李國旺家現場的情況。
瘦警察聽到是李國旺家的媳婦時,先是驚了一下,轉瞬又恢複了平靜。
等到國強講完,就對他說:“這樣吧,你說的情況,我都知道了,我會向所領導彙報這件事。
你先回去等着吧。
”
國強見瘦警察對人命關天的事輕描淡寫不放在心上,心裡有些着急,就怯怯的問:“那——你們什麼時候下來呢?”
那警察瞟了他一眼,不耐煩這鄉下人的羅嗦。
“回去先等到!會有人來的。
”
國強見警察的态度又回到開始的狀态,不敢再問,隻好怏怏地坐上來時的摩托車回村去了。
二伯一家人悲傷的守着劉正紅的屍體在家裡苦等,那些往日神氣活現的警察卻遲遲不見來。
快到天黑的時候,好不容易盼來了兩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國強遇到的那個瘦高個。
二伯忙迎了出去。
瘦警察向二伯介紹另一個警察。
“這位是我們縣局刑偵科的劉警官。
專門搞現場偵破的專家。
”
二伯他們的眼神立即充滿了信賴和期待,二伯從懷裡抖抖索索掏出一包揉皺了的煙來,遞上去一支,讨好的說,“來抽根煙吧?”劉警官連連擺手說:“這個不會。
”
“劉警官,你可要認真查清這個案子啊,正紅死得好慘哦!”于是衆人七嘴八舌的向劉警官講述事件的經過。
劉警官眉頭一皺,排開衆人,拿起相機在房間四處取起證來。
人們自發的跟在劉警官的後面走,自作聰明的為他指點這裡照一張,那裡也照一張。
瘦警察火了,大聲說:“你們讓開些,不要妨礙劉警官辦案!真是的,個個都像是專家一樣。
”
大家才離得遠遠的。
劉警官拍了幾張現場的照片,又仔細看了看劉正紅的傷口和倒地的位置,一切都似乎了然于胸,最後才問了衆人一些關鍵的問題。
衆人又七嘴八舌的回答他。
劉警官問完了就告訴他們:“死者現場可以去動了,公安機關會調查清楚這件事的。
”
二伯還沒有明白過來,他見到劉警官要走的樣子,急忙走過去攔住他,問個究竟。
“怎麼就要走了,咋個不去抓兇手呢?”
劉警官聽了二伯的話,也不以為意。
“老人家,這個案件我們已經立案了,現在案件性質還沒定,是他殺或者是其他情況還不明了。
即便是故意殺人,兇手是哪個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去抓兇手呢?”
二伯還是沒弄懂,他認為家裡無緣無故的死了個人,警察應該開着警車,亮着紅燈四處抓人的,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咋個現實中的警察不是這麼回事呢?
“好了,别和他們羅嗦了,我們走吧。
”瘦高個警察不耐煩的拉着劉警官走了。
深夜一點多鐘,鳳南縣看守所的監舍裡傳來一男子凄厲的慘叫聲。
“管教,救命啊!”一青年男子捂着下身趴在監舍的門口處向外面求救,一臉的痛楚。
“0726,你又在嚷什麼?”看守所的幹警瞧見又是他在裡面瞎鬧,有些不耐煩了。
“他們又打我。
”
“誰在打你?你指出來!”
0726回頭看看身後十幾雙虎視眈眈眼睛瞧着自己,又猶豫了,不敢說出來,隻得捂着痛處在那兒呻吟。
“切!下次看清楚了再報告。
”管教有些生氣了。
…….
0726就是李國旺在這裡的編号。
他在看守所的日子極不好過。
每天裡不分白天還是夜晚,都有犯人出手打他,這些人壞得很,不明着打,往往乘他不備或是睡着的時候偷襲他,而且下手極重。
他經常被他們欺負,疼得在地上打滾,大喊着管教救命。
但是管教來了就問他誰打的他,李國旺又不敢指出來是哪個,管教就很生氣,認為李國旺是在故意捉弄他們,後來幹脆睜隻眼閉隻眼不管他。
李國旺後來的日子更難過了。
同寝室的犯人也讨厭李國旺,因為他經常在半夜裡叫喊,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