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寺中,又有誰能殺得了他們?”
清銘一呆,跟着冷笑道:“三老光明磊落,怕的是陰謀詭計、暗中算計的小人!”
楊逸之道:“我方才借拜祭之際,已仔細看過,三老是被人用掌力生生擊斃的,并非死于暗算。
”
清銘怒道:“難道我們都是瞎子不成?但三老所修習的乾天神掌乃是當世第一神功,又有誰能用掌力将他們擊斃?顯然是中了小人的暗算,這掌力,怕不是三老死後再施于其身的!”
楊逸之歎道:“既然如此,諸位有沒有看到三老耳後有一道極細的劍痕?”
九位掌門人臉色一齊大變,急忙沖上去查看,良久,他們陰沉着臉,退了回來。
清銘胸口怒氣翻湧,厲聲道:“原來如此……三老竟先受了如此劍傷!”
楊逸之道:“少林寺習掌法、習刀法,卻不習劍法,所以,三老絕非少林寺中人所殺。
”
武當掌門尖聲厲嘯道:“這你不說我也知道!當世能用劍法殺三老的隻有一個人!”
衆人心中都是一凜,當日嵩山之上,武林會中,曾有兩人聯手,用劍敗過三老一招。
這也是數十年來,三老所僅有的一敗。
其中一人,便在眼前,就是楊逸之。
但衆所周知,楊逸之用的是風月之劍,無形無迹,絕不會留下劍痕。
剩下的那一人……
卓王孫!
華音閣主卓王孫!
一念到這個名字,衆人心頭都不由得一緊。
三老之死,卻原來是卓王孫出手!那就無怪乎他将三老屍首放在少林寺門前了。
他不是嫁禍,而是在示威。
華音閣主絕不屑用嫁禍這等伎倆。
但武林大會上,正道對華音閣諸多不利,傷月玲珑,又間接令吉娜夭折,難道卓王孫是将這股怒氣遷到了三老身上麼?
想到此際,衆人心頭都不由得一涼。
清銘牙關緊咬,大呼道:“衆人可是怕了華音閣主?嘿嘿,當日諸位受三老大恩時,所說的誓言,可曾記得?”
守溫師太長眉挑動,緩緩道:“不為其敵,便為魚肉。
華音閣雖強,就奪了貧尼這條命去便是。
道兄,峨嵋願與你同去。
”
崆峒,華山,昆侖,九華,青城,鐵劍掌門也一齊道:“身本如塵,道義如山,吾等也随你同去。
”
清銘突覺一陣感動自心底興起,道:“咱們這就為義而死,但不可棄了道統,免為千古罪人。
元松,你率着衆弟子回武當,我們幾位老骨頭前去華音閣!”
元松大驚,楊逸之微微皺眉,道:“耳後劍痕,隻說明三老并非少林所殺,但亦不能斷定兇手便是卓王孫……”
清銘猝然轉首,一字字道:“楊盟主若是不能為正道主持正義,那就請回吧!”
楊逸之無言,清銘轉身,與另七派掌門攜手大叫道:“咱們這就殺上華音閣,以身殉義!”
說着,大踏步下山而去。
三老之死,實在對他們打擊至大,江湖連遭變故,天羅教、華音閣連番橫行武林,讓這幾位耆宿早就心懷郁悶,此時卻是怎麼都忍耐不住了。
昙宗長歎道:“諸位掌門,且等等老衲!”
他知道,雖然借楊逸之之力,将此過節解釋過去,但敷非三老乃是死在少林寺門前,此是不争的事實。
無論如何,武當派是無法完全原諒少林的。
于是他也隻有全力參與這場遠征,或許能得到其他掌門的諒解。
華音閣并不遠,隻在山間。
但亦在天上。
楊逸之皺眉,袍袖微動,已擋在衆人面前:“且慢。
”
清銘盯着楊逸之,冷笑道:“江湖傳聞,楊盟主曾進過華音閣,若是盟主心中還有半點江湖道義,就請帶領我們殺進華音閣,找那卓王孫報仇雪恨。
盟主若是怕了春水劍法,那就請回去吧!”
楊逸之輕歎道:“諸位就沒想過,兇手若不是卓王孫又如何?”
武當掌門大聲冷笑道:“那就請問盟主,還有誰能以劍殺得了敷非三老?”
楊逸之沉默。
是的,還有誰能殺得了敷非三老?
隻除了卓王孫,無所不能的卓王孫!
隻是,卓王孫又何必殺敷非三老呢?以他之驕傲,天下尚且不放在眼中,何況是三個老朽之人?
楊逸之不明白,所以,他隻能輕輕歎息。
或許,是他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結果吧。
七日,千裡跋涉。
楊逸之的确知道入閣之路,他走的,也的确是入閣最正确的道路,因為他也想找到卓王孫,問清楚這一切。
他要問,在武林大會盟誓之後,卓王孫為何還要開這樣的殺戒?
但他忽然發現,正确的道路,已不正确。
他們已陷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陌生到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
楊逸之臉色一變,腳步立即止住,身上一襲白衣宛如定在空中,再也不動分毫。
九大掌門也感受到了那無形的重壓,不由止住腳步,盯着楊逸之,問道:“怎麼了?”
楊逸之皺眉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我們已陷身華音閣的太昊清無陣中。
此陣主殺,隻怕我們的處境已兇多吉少。
”
傳說中,四天勝陣分四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