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章 地底的天狼星

首頁
    讓後背緊緊靠在石壁上,然後一點一點嘗試着借助後背靠牆的力量站起身來。

    我吃力地用手拄着地面,緊靠石壁的後背稍稍往上用力一蹭,就成功地屈膝半蹲做成了紮馬步狀。

    然而不幸的是,在我剛剛欣喜地長出一口氣時,忽然感覺一股涼風撲面而來,随即我的屁股就被那股“風”撞回了地上,疼得沒有了知覺。

    而那股“風”竟然穩穩當當地撞到了我的懷裡,我頓覺胃裡酸水兒翻動,就差一口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了。

     在短短的幾個瞬間,我的靈魂和肉體備受摧殘。

    可我還是沒有停止思考,而且悟出了一個道理:不管在什麼境遇下,仇恨的力量都是強大的。

    我當時想做的第一件事兒,竟然不是隔着胸脯揉一揉五髒六腑,而是想狠狠地揍這“風”一頓,可是我擡手時卻發現并沒有可以揍這不明物體的力氣,眼前也實在是黑得什麼都看不見,就算有力氣也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是什麼兇猛剽悍的野獸,我這一拳再把對方激怒,豈不是自讨苦吃甚至自尋死路? 那股“風”在我還沒有恢複體力的時候發出了聲音,并不是野獸咆哮,而像是野獸受到極度驚吓後的大喊大叫,我一聽那聲音就辨别出了它的主人,竟然是“花瓶”。

    我趕忙使盡全力回應她:“是我是我!我是小印!” 黑暗會給人帶來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并不是來自黑暗本身,而是來自由黑暗所帶來的對未知的恐慌。

     我用此時能使出來的最大力氣把“花瓶”抱在懷裡安慰着,忽然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了耳裡,同時看見那發聲的東西伴着一串火星兒從地面上向前滾出了幾米,緊接着又是“噗!噗!噗!”一連三聲肉體撞在石壁上的悶響,這時我沒有去問候他們三個的情況,而是盯在那伴着一串兒火星兒滾動的東西停止的地方,緊張看着,要知道,在這種糟糕的地方出現一個既會滾又會冒火星兒的東西,可不是我所希望的。

     “都别動,我好像踢到東西了。

    ”估計包爺也被撞得七葷八素,他趕忙提醒大家。

    同時我可以聽見包爺像是用手在石質地面上摸索的窸窣聲。

    既然是被包爺踢跑的,而不是自己滾過去的,我也就踏實了不少。

    我指着那東西停止的地方提醒包爺:“在那兒,停在那兒了……”我說完才知道這完全是廢話,因為包爺肯定看不見那東西。

    我讓“花瓶”站起來靠在一邊,起身朝着那火星兒消失的位置走了過去。

    我沒敢像包爺那樣蹲下來用手去摸,而是彎着身子用鞋尖小步小步地往前蹭着。

     忽然鞋尖踢到了那東西,清脆的響動同時,又是伴着一串火星兒向前滾去,同時我也被吓得一連向後蹦了兩步,直接踩在了包爺仍在地上摸索的手上,疼得包爺“嗷”地叫了一嗓子,包爺邊念叨着“疼死我了”邊走上前去撿起了那東西,并把它在地面上用力連敲了幾下,随着幾大串火星兒的迸出,隻見包爺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難掩興奮地說道:“火石!” 包爺口中的“火石”其實是“燧石”的俗稱,早前我無意看見過關于“擊燧石取火”的一篇小文章,那篇文章裡引用了一九九幾年的一份《人民日報》上刊登過的一段話:“傳說遠古的商丘一帶布滿山林,有不少燧石裸露在外。

    部落成員用石塊追打野獸時,石塊和燧石相撞發出火光,燃着了枯木。

    他們從中得到啟發,發明鑽燧取火。

    由于鑽燧取火不易燃着枯木,後來阏伯便把火種取到一塊高地保留,供人們随時點火來用,造福于人類。

    ” 包爺像是忽然得到了玩具的小孩兒,興奮地把那“火石”在地面上猛擦,嘴裡還在興奮地說:“有亮光了就好辦了。

    ”透過火星兒所帶來的光亮可以看見,興奮的包爺站起身走到了我剛剛用臉着陸的那側石壁旁,又在那石壁上的較高位置連續敲打火石,并且警惕地朝四處看着情況。

    在那間歇亮起的火星兒的照耀下,我也大緻搞清了此時所處的環境。

    我們正身處一道狹窄的廊子裡,包爺敲火石的這一側是筆直的石壁,此時包爺右手方向幾乎垂直于這道石壁的是一堵橫向很短的石壁,與這短石壁相接的另一側,就是我們滑下來的那個“石滑梯”。

    這個“石滑梯”隻占了幾米的寬度,緊挨着它的依然是光滑的石壁。

    借着那微弱且瞬間即逝的火星兒,我們無法判斷各個石壁的高低,也不知究竟是因為“石滑梯”和兩側石壁組合成的怪異形狀才使得月光照不進來,還是因為這裡着實離地面太深,總之在這裡根本看不見天,更沒有太陽光鋪灑下來。

     鄭綱試圖逆着那“石滑梯”往上爬去,但那上面竟然光得像抹了油,幾番掙紮後,總算是爬上去了兩三米距離,但最終還是難逃摔下來的命運。

     大夥在包爺的指揮下,開始仔細觀察這裡的狀況,并且跟随着他一步一步心驚膽戰地朝着廊子的深處走了過去。

     亮一下,暗下去;亮一下,暗下去…… 就在一波波火星兒的明明滅滅中,我們停在了廊子深處一扇大石門的不遠處。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章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