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光,總之有光亮總是好的。
過了幾分鐘,鄭綱把耳朵貼在石門和石壁上聽了一會兒,應該是确定石門另一側的白骨馬已經燒光了,他讓我跟“花瓶”從石門下面站起來走到一邊去,讓包爺和歐陽再次和他一起去推石壁上那明顯凸起的半米見方的像是按鈕般的一大塊石壁,他是想确認一下這石門是不是可以從這邊打開,萬一我們再遇到危險,這好歹也是我們的一條“退路”。
可他們三個無論把那大按鈕往哪個方向推,那石門都沒有一點兒反應。
我上前幫他們一起又往各個方向推了一遍,石門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試了幾次都沒有任何反應,我們隻得放棄。
包爺說道:“還是一個單行道,能進不能出。
機關在那火槽子裡,火點起來時,這石門縮到牆裡面的,除非石門那邊再點一次火槽,不然沒戲。
”包爺說完叉着腰朝廊子的深處看去,像是自我安慰似的說道:“打不開就打不開吧,就算遇着危險退過去也沒用,又到不了外邊,頂多也就是多個回旋的餘地。
”
我心裡念叨着:“多個回旋餘地也是好的嘛。
”當然我沒敢開口說出來,不然包爺非得揍我不可。
“求老天保佑吧。
”包爺長長歎了一口氣,目光朝着那廊子的深處擔憂地望了過去。
這時“花瓶”像是發現了那可以散發微光的石壁的異樣,快步走到了那塊發光的石壁下面,把手搭在那石壁上撫摸着,仰起頭仔細看了看上面,驚奇地喊我們:“你們快來看啊!這上面有畫,快來看!”
包爺和鄭綱最先應聲走了過去,我和歐陽走在後面。
走到近處才發現那散發着微弱亮光的石壁上,有明顯被人開鑿過的痕迹,上面被能工巧匠雕繪出的好像是一幅幅精彩的叙事性畫卷。
從石門這邊一幅緊接着一幅地延展下去,就好似長軸組畫一般鋪展在這堵神奇的發光石壁上。
離石門相對最近的一幅上面雕繪着幾行整整齊齊并列着的不知是文字、咒符還是其他什麼東西的圖案,對于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圖案,這輩子都不要指望我能看懂。
記得當時在我們遭遇那個被射成刺猬的東胡信使時,“花瓶”連挂在東胡信使後背竹簡上所寫的小篆體“匈奴所與我界歐脫外棄地,匈奴非能至也,吾欲有之”都能認全。
于是我便用滿懷期望的眼神看向了“花瓶”,我心裡面還暗暗琢磨着,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這丫頭的知識竟然這麼淵博,隐隐生出一絲欣喜和得意來,就像是在破爛堆裡撿了珍珠瑪瑙翡翠金銀一樣。
然而,這次她卻讓我大失所望了,我那滿懷希望的眼神被“花瓶”無情地給忽略掉了。
她甚至沒等我開口問她,就已經嘟囔着說:“這都什麼奇奇怪怪的符号啊,活着的人估計沒人認識吧?”
誰也沒有搭茬兒,除了包爺。
包爺已經把上面的内容掃視了一遍,然後在“花瓶”自問自答似的嘟囔後,像是有意逗小孩兒一樣橫了她一眼,随即把上面那些彎彎曲曲的内容用我們聽得懂的話大緻介紹了一遍:這一段是介紹“天臍”的古符号叙述,大概的意思是說,天臍者,上天分娩匈奴之臍帶。
匈奴是上天之子,上天将天臍給自己的孩子,不是為了讓他們侵略,而是為了庇佑孩子不受欺淩。
匈奴用天臍趕走霍去病後,竟以它為兵器侵略歐洲,禍害天下。
直到天臍到大單于阿提拉手裡,已經被惡稱為“上帝之鞭”。
天所不容,上天忍痛滅子,封存天臍。
天下各族,若有如匈奴這般無正當理由侵害他族者,都将遭到天譴。
對于包爺叙述的這些内容,我唯獨感興趣的就是那句:“天臍者,上天分娩匈奴之臍帶。
”
臍帶大家都知道,但這裡說這個“天臍”就是上天分娩匈奴的臍帶,這恐怕就有點兒令人不可思議了。
姑且承認匈奴這個民族是上天分娩出來的,那麼這個臍帶既然是以實物的方式存在的,那它就算不至于銜天接地那麼大,也總該是一個龐然大物吧。
可北匈奴向歐洲大陸西遷途中,他們可是将天臍帶在身上随行的,并且在架空西羅馬帝國、稱霸歐洲後的第二年,天臍擁有者阿提拉大單于娶一少女為妃,于新婚之夜神秘死于婚床,天臍與新娘神秘消失。
也正因為沒有了天臍的庇護,這個龐大帝國才人間蒸發般消匿于史。
能被新娘子偷走的天臍,再大又能有多大呢?從這些叙述上不難推斷出,天臍并不是什麼龐然大物,而是體态小得可以随意藏在身上。
當然這些也隻限于在我的腦子裡轉來轉去,并沒有說出來。
天臍究竟長什麼模樣,隻有我們親眼看了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