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批大批的狼兵追殺,甚至還被好幾匹狼兵同時咬住了屁股,在我的屁股上咬出了好幾個大窟窿。
一會兒又夢見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上面還有無數根鳴镝朝我射下來,并且還斷斷續續地傳來雜亂的狂笑聲,聽起來既像是冒頓侍者的,又像是汪三的。
這次我是被疼醒的,因為夢到了一根鳴镝射在了我本就被狼兵咬得血肉模糊的屁股上。
醒來時甚至還伴随着“啊”的尖叫聲,等我完全睜開眼睛時,才發現我的尖叫有多麼突兀,此時車子正處于停止的狀态,車内一片靜默。
他們幾個人紛紛用看精神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是做了噩夢亂喊之後,又都盯着車窗外望去。
我用雙手在臉上用力地抹了一大把,然後透過前擋風往外面看去,我們竟然處在一片森林之中。
我又透過車窗分别往左邊、右邊、後邊看去,映入眼簾的竟然都是森林。
我再次把目光轉向前擋風去看具體情況,在車燈的照射下,隻見每臨近的兩棵樹之間都有三四米寬的距離,樹木排列得如棋盤一樣整齊異常。
視線順着車燈在樹木間的間隙裡往前延伸,在遠處被一排排樹幹給橫斷,透過那排橫斷視線的樹幹間隙繼續往前望去,又被更遠處的樹幹給橫斷,視線也無法再繼續往前延伸了。
這些樹木如橫線豎線一般把樹林劃分成了無數個小格子,而我們正處在某個格子之内。
汪三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怎麼還是這樣,幾個方向都繞不出去,我們像是被困住了。
”一旁的包爺發問道:“你那個起居注上沒說到這個?”雖然問話的内容是這樣的,但包爺的語氣裡并不是問責或者埋怨,取而代之的是焦急,以及努力從焦急中冷靜下來的克制。
同時包爺一直從各個角度看着車窗外的森林。
但看不出那些是什麼樹,每棵都有兩米多高的樣子,枝葉也還算是繁茂。
汪三的語氣裡也盡是無奈和焦急,盡可能冷靜地回答說:“裡面沒有提這個,按照裡面說的,肯定就在這兒附近了,怎麼平白無故冒出這麼大個樹林子出來?”邊說着話,汪三又轉動方向盤繼續尋找出路,可結果還是如方才一樣讓人無望。
按照鄭綱的建議,我們準備在原地等到天亮再另想辦法,之後汪三又連續試着換了幾個方向,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不容樂觀。
大家剛剛一緻認為隻好等到天亮再說的時候,突然歐陽驚慌地喊了一句:“啊!那是什麼?”我剛剛醞釀着再次入睡的腦子被驚吓得激靈一下,順着歐陽所示的方向看過去,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我們左前方大約四十五度的位置晃動,像是一個巨大的人忽然從蹲坐的姿勢站了起來。
汪三趕忙調整了方向,讓大燈直接打在那黑影上。
就在那燈光打過去的瞬間,我被出現在燈光中的東西吓了一大跳。
那是一個又高又寬又厚又醜的人,身高足有三米,肩膀差不多相當于正常人的兩倍那麼寬,上身裸露着,下身套着一個深色的破破爛爛的褲衩或是裙子模樣的東西,一雙大腳上踩着的是一雙破布鞋,身側還背着一個布包。
胸脯和手臂上肌肉異常發達,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活生生就是一個巨人——醜陋的巨人。
那巨人正用一隻大手扶住旁邊的樹幹,幾乎是把粗壯的樹幹整個都抓在了手心裡,就像是我們手裡抓着一根燒火棍的感覺,另一隻手則警惕地把身側的布包拿到胸前,并且用手護在上面。
他先是歪過頭去避開這強烈的車燈光,片刻後又轉過頭來,微微佝偻着身子,眯起眼睛朝我們這邊警惕地看了過來。
他身體甚至有點兒體力不支地前後晃動,燈光下可以看見他本是黃色的皮膚上橫亘着一道道凸起的深黑色疤痕,還有像是黑色血迹的東西在那疤痕旁邊凝結。
再看他的神态,好像是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我們幾個一時半會兒也搞不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物種,我們究竟遇見了什麼情況,隻能一直坐在車裡靜觀其變。
隻有包爺嘴裡半疑惑半揣測地嘀咕了一句:“薩滿巨人?”汪三在旁邊輕聲應了一句:“好像是。
”
那巨人的身體前後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