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還有在此之前我們以朋友身份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我的眼睛裡竟然也濕潤了起來,我知道我不能失去她,我知道我此時的情緒已經傾向于不去與包爺一同犯險。
我的情緒正在不受控制地波瀾起伏着,忽然被門鈴的響聲給吓了一大跳。
我本以為是包爺沒帶鑰匙,起身緊着做了幾個深呼吸,應了聲“來了”就走去開了門。
可門剛打開條縫,沒等我埋怨他不帶鑰匙,一張陌生的臉便閃進了眼裡。
那是一個瘦得幾乎皮包骨頭的中年男人,個子也要比我小半個頭,年齡看上去應該比包爺還要年長幾歲。
這人雖然瘦,卻顯得很有氣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氣息讓我不敢小視他。
“你找誰?”我問道。
“這兒是不是包子……哦不,這兒是不是成浩天的家?”他說話的語速有點兒慢,卻每個字都中氣十足,我真好奇這麼瘦小的一個人,是如何曆練出如此強硬且讓人不敢小視的氣場。
聽他這麼一說,我便知道他應該是包爺的熟人,不然不至于毫無意識地把“包子”二字先叫出口,但肯定又不隻是像古玩街那幫常出入的家夥一樣的單純買賣關系,不然見到我這個陌生人開門而覺得叫“包子”不妥時,改口叫的應該是“包爺”而絕對不會是“成浩天”,并且知道又能記住“成浩天”這個大名的人,在古玩行當裡估計也沒幾個。
我放心地把門開得更大,邊請他進屋邊介紹道:“他去買啤酒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你先請進,屋裡等。
”
那人沖我颔首微笑,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我身上破破爛爛的穿着,大方地走進了屋裡。
我把他讓到沙發上,一邊看着電視一邊和他互相寒暄着。
他似乎對我還有些提防,雖然我主動把姓名以及和包爺一起在古玩街混的身份都如實告訴了他,他還是巧妙地繞過他對自己姓名和個人情況的介紹,隻是說道:“他去買酒了?有什麼好事兒慶祝啊?”還沒等我應話,包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門被他打開的同時,包爺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小印子,快過來搭把手。
”
從我的位置可以看見門外包爺所在的地方,隻見包爺腳下擺着兩箱啤酒,上面還放着幾個大餐盤,裡面擺着幾十串各種烤肉,旁邊另一個兜子裡像是裝了一些花生瓜子之類的堅果,還有一兜子水果。
我正要起身去幫忙,隻見包爺的臉色頓時變得黑了下來,那表情除了極度厭惡和憤恨之外,還帶着濃重的不解與驚訝。
我還沒反應過來具體情況,包爺就從那啤酒箱裡抽出一瓶啤酒來,在門框上狠狠一砸,手上完好無損的啤酒瓶就被他砸掉了一半,甩手倒掉裡面冒着沫子的啤酒,露出鋒利的碎瓶子碴兒來,包爺握着那半個瓶子就朝着我這邊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确切地說是朝着我旁邊的這位瘦小家夥走了過來,邊走着嘴裡還罵道:“你這個王八蛋還敢露頭!”說完好像連跑上兩步都嫌慢地直接猛地飛撲起身,就好像變形金剛忽然變成了飛機甚至火箭,同時把手裡的半個瓶子高舉了起來,把鋒利的玻璃瓶碴兒正對着那瘦小男人的脖子。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吓得目瞪口呆,而坐在我旁邊沙發上的這位瘦小男人竟然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子,平靜而冷峻地看着随時可能壓到他身上的包爺,以及那随時可以插在他脖子上的半個啤酒瓶子。
這情景讓我着實納悶,我甚至有一閃念,難道這是他們倆奇特的見面打招呼的方式?
包爺的胖身子逼近那瘦小男人身體的時候,我快速朝旁邊閃了過去,雖然我知道他那碎啤酒瓶将紮到的是這個瘦小男人,根本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我壓根兒沒有必要躲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怕被濺一身血?
就在這時,那瘦小的中年男人嘴裡中氣十足地蹦出了一句“找到小眉了嗎?”,然後,眼看就紮到他的碎酒瓶竟然被包爺猛地向一側翻身而換了方向,包爺也摔在了沙發裡。
摔倒的包爺迅速翻起身,又朝着他撲過去,隻是這次沒有直接刺過去,而是把碎酒瓶尖利的一側頂在了那男人的下颌:“說!”隻說了這一個字,我看見包爺的臉情不自已地抽搐着,像是嗓子被那無名的情緒給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