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同時繼續向那女人爬了過去。
包爺哭喊着爬到那女人旁邊的時候,隻見他極其緩慢地伸出手,但那隻大手懸在空氣中劇烈地抖着,像是沒有勇氣伸過去。
此時包爺的哭喊已經成了傷痛欲絕般的啜泣,已經泣不成聲。
包爺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把手指向那女人的鼻孔前伸去,他的手依然在明顯顫抖着,當那手指伸到女人的鼻孔下面的一刻,包爺的身子登時往後仰了下去,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他大大地睜着眼睛,用力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個女人,像是精神錯亂似的念叨了起來:“死了,死了,不不,沒死沒死,小眉你不能死……不能死……”
包爺想要再次跪起來,身子剛一往前用力就虛弱地摔坐回了原地。
包爺像一個不甘心的孩子,用雙手撐在地上,吃力地翻過身子跪了起來。
伸出顫抖的雙手向那女人的臉蛋上伸過去,就快要碰到那女人臉蛋的時候,包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快速收束回雙手在衣大襟上用力蹭了蹭,這才再一次把手朝着那女人的臉蛋上伸過去。
包爺的眼淚如串珠一般朝着那女人的臉上滴去,他哭着說道:“小眉,小眉我要娶你,你嫁給我,嫁給我好嗎?你醒醒,快醒醒我們結婚……”包爺的聲音裡充滿了溫情。
說完這些後,包爺臉上忽然又露出了笑容來,他蹲起身子來:“走,咱回家,我帶你回家,這就帶你回家,回咱自個兒的家……”說話間就要去抱起那個沒有一點兒反應的女人。
剛剛要把那女人抱起來,他忽然又停止了動作,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麼,目光愣愣地盯在那女人的左手上,那女人的左手裡正牢牢地攥着什麼東西,從虎口位置露出的紙頭可以看出她攥着的好像是一張揉皺了的紙條。
包爺繞到了女人的另一側蹲下來,帶着好奇的神色輕緩地分開了女人的手指,伸出手去要把那張紙條拉出來,可剛這麼一拉,清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同時看見一個半圓形的東西從那紙條裡面滾到了一旁。
那正是包爺手上和田玉指環的另一半,當年包爺向這女人求婚時用的那半。
包爺輕輕地撿起那半個指環,又把那張紙條在眼前展開。
那紙條上面工工整整地寫着幾個字——
“我去尋找天臍——浩天。
”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看見那紙條上的字的,但我就是看見了。
我甚至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此時正處在哪裡,是正站在包爺旁邊,還是坐在我醒來的地方。
隻聽包爺先是念叨了句:“汪三,汪三的字!”之後咬牙切齒地大聲罵道,“汪三,你這個王八蛋!”
在包爺咬牙切齒的痛罵聲中,我用力想着一個問題——我在哪兒?可剛剛這麼一想,劇烈的疼痛感就在腦仁兒裡發作了起來。
我不知道正疼痛欲裂的腦袋裡怎麼會忽然閃現出“花瓶”的樣子。
“花瓶”穿着一套淡藍色的連衣裙,肩帶上有一道道漂亮的碎褶,我着重在她胳膊上、脖頸上曾經被盲狼傷到的地方看去,沒有傷疤,沒有任何被傷過的痕迹。
我感覺心裡面很踏實。
這時“花瓶”身後的背景也稍稍清晰了起來,好像是在一家服裝店裡。
此時她正拿起一件淡藍色的男士T恤,店員小姐笑盈盈地向她介紹說:“小姐買給男朋友嗎?”我看見“花瓶”羞澀地點了點頭。
那店員小姐用勝利在望的語氣說道:“這件T恤現在店裡搞特價,可以給您打八五折。
”
讓店員小姐大失所望的是,“花瓶”一聽“打折”,非但沒有直接買下,反倒把衣服挂了回去,同時說道:“打折哦,不要打折的。
”
店員小姐忙介紹說:“您左側的那款是正價商品,和這款是同一系列。
”
“花瓶”的視線朝着旁邊那件稍微深一點兒的藍色T恤上看過去,她拿到試衣鏡前和自己身上的連衣裙對照着顔色搭配情況,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店員小姐再一次露出勝利在望的神情,笑容可掬地說道:“小姐,這件和您的裙子更搭。
”哪知“花瓶”連連點頭後,竟然用商量的語氣說:“這件給打個折吧?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