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加快再加快,終于都形成了一道道影子,一條條線……”
眼前的這張“大白紙”上漸漸開始顯現出一根根平滑的線條來,不同的線條正在這張大白紙上重複繪制着……這是一個特殊的軌迹圖,這些白骨馬正在用自己奔跑而成的身影繪制着一個圖形,銀色的铠甲、白森森的馬骨在火焰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
這圖形隐隐讓我覺得有一些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
我正努力回想琢磨着,包爺忽然說道:“大犬星座。
”經過包爺這麼一說,我當即反應了過來,對,眼前這張“大白紙”上呈現出來的白骨馬奔跑軌迹圖,就是“大犬座”。
确定是“大犬座”後,我腦子裡即刻想到了另一個東西——“天狼星”。
我正循迹要往那大犬的鼻子位置看去,隻聽“噗”的一聲,眼見那火槽内的火焰就要矮了下去,但随即又漸漸恢複了燃燒,且越燒越旺,同時一股濃烈的燒焦味兒和一種無法形容的難聞味兒撲鼻而來。
這時是包爺先發現了問題:“狗鼻子上的人呢?”
我們幾個人紛紛捂着鼻子看向位于“大犬鼻子”上的“天狼星”,那匹白骨馬背上的騎士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當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迅速把目光投向那越蹿越高的火苗,看着火苗燃燒的架勢和彌散在空氣中讓人作嘔的焦煳味兒,一下便知肯定是馬背上的人被丢了進去,正被越蹿越高的火焰包裹着燃燒着。
我迅速轉移視線到奔跑中的各個白骨馬上,盯着它們看,每個銀色铠甲騎士都保持着昂首挺立的姿勢,由此便更加肯定,隻有耷拉着腦袋的那個騎士不見了。
也就是說,方才在混亂中被抛進火槽并且此時即将化為灰燼的就是馮小嘉。
這時我無意間又發現了一個規律,不管這些白骨馬如何變換着彼此的相對位置,那匹已經沒有了騎士的白骨馬卻始終都保持着處于大犬鼻子的位置——“天狼星”的位置。
白骨馬們正在我們眼前看似雜亂無章實則自有軌迹地快速奔跑着,凡是從火槽旁經過的白骨馬都被那撲撲上蹿的藍白色火苗燒着,就像是馮小嘉被燃燒的魂魄附着在它們上面一般,一匹匹白森森的白骨馬相繼燃燒了起來,越來越快的奔跑使它們燃燒得更加旺盛。
一直在變換位置過程中處于“天狼星”位置的馮小嘉的坐騎也已經燒了起來,并且不知道是因為它身上沒有了銀甲騎士的遮擋,還是因為這匹白骨馬的易燃性本來就比其他的白骨馬要高很多,它在沾上火焰的一瞬間就開始燒了起來,藍白色的火苗呼呼蹿起來逾兩人高,明顯要比其他白骨馬身上的火勢旺盛許多。
似乎正在彰顯着自己作為“天狼星”的特殊身份,似乎正在炫耀自己有着其他星星不可比拟的獨特性,它是組成大犬星座衆多星星中最亮的一顆。
很快,火苗便爬滿了處于天狼星位置的那匹白骨馬的全身,出乎我們意料的驚險情形随即出現了。
就好像是這火苗燒掉了維系它們奔跑時一直遵循的既定規律的秘密武器,一匹匹白骨火馬不再遵循任何軌迹,竟然都發瘋般胡亂狂奔了起來,它們身上原本的“缰繩”被這惡火給燒斷燒焦了,它們變成了一匹匹徹底脫缰的白骨火馬,其中一匹正朝着我們幾個所在的方向猛沖過來,已經沖到了離我們咫尺之間,被從斜側面奮蹄橫沖的另一匹白骨馬給撞倒,兩匹馬俱碎。
“快跑!”
“往門外跑!”
鄭綱和包爺先後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倆一前一後的喊聲把我從愣神兒中驚醒過來,我迅速拉起已經看傻眼的“花瓶”朝着石門外飛快地大步跨去。
那匹代表“天狼星”的已經全部燃燒起來的白骨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追到了我們身後,我們幾人全速跑進那扇石門之後,包爺、鄭綱、歐陽他們三個喊着号子去推石壁上明顯凸起的半米見方的像是按鈕般的一大塊石壁,随即就看見一道石門從左側石壁裡彈出,并快速關合。
就在關合的過程中,還能聽見那白骨馬撞在石門上摔碎掉的聲音,甚至還有殘碎的燃燒着的骨頭從尚未關實的縫隙中摔飛過來,我甚至耳鳴似的聽見了一聲聲凄慘的嘶鳴,帶着嗚咽般的怨憤。
我癱軟地靠在石門下面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随着我一起坐下來的“花瓶”把頭歪着我的肩膀上,也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又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下面還有什麼艱難險阻在等待着我們,不得而知才是最可怕的。
石門這側雖然沒有火槽,卻有着微弱又足以看清對面人五官的亮光,這亮光是從一側的牆壁上發出來的。
我無法判斷那石壁上的光屬于自然光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