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子原忍不住插口道:
“他們第一個目的要除掉謝金印,無非殺人以滅口,至于第二個目的又是什麼呢?”
司馬遷武道:
“西後并沒有說出來,不過當時摩雲手等三人聽了她的話,似乎都很關注的樣子。
”
趙子原道:
“他們後來還說了些什麼?”
司馬遷武道:
“他們在商量計謀,如何誘使謝金印上鈞,不過因為聲音很低的說,小弟聽不出來,最後他們便分頭而散了!”趙子原怔道:“散了?難道他們不結伴一起了麼?”
司馬遷武搖搖頭道:
“這就非局外人所知了,趙兄,說句老實話,謝金印乃寒家殺父大仇,小弟真恨不得一劍将他殺死!”
趙子原心道:
“彼此,彼此,我何嘗又不是同樣心裡?”
心雖這樣想,口中卻道:
“難不成司馬兄如今改變主意了麼?”
司馬遷武道:
“那倒也不是,小弟欲殺他之心依舊不變,不過此刻西後來他們這樣圖謀于他,小弟倒有點同情他了!”
趙子原道:
“同情弱小,乃俠士本色,小弟甚是欽佩司馬兄的胸襟!”
司馬遷武歎道:
“人真是一個奇怪的動物,但願我碰到他時,能沒有這種軟心腸才好。
”
趙子原點點頭道:
“但願如此。
”
他這話明是答對司馬遷武,實則自己心中何嘗又不存這種想法,他聽到司馬遷武所說見聞之後,他腦海之中一直烙印着謝金印的影子,雖說謝金印該殺,但是他的威儀仍然使人折服。
就在這時,程銘仙已收拾好東西走了進來,由于程欽把這件事做的很隐秘,府中大小除他們父子外,幾乎沒人知道。
程欽含淚道:
“仙兒,時間已經不早,你随兩位壯士走吧!”
程銘仙熱淚盈眶,跪在地下行了大禮,顫聲道:
“爹爹保重,孩兒不孝,要遠離膝下了!”
程欽情不可遏,也顫聲道:
“兒在外要注重衣食,尤不可荒廢功課,為父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心安了!”
程銘仙大叫一聲“爹”,緊緊抱住父親膝蓋,泣不成聲。
而今真是生離死别,要知程欽此次彈劾魏宗賢,無異荊辄赴死,義無反顧,難怪父子倆要傷痛位别了。
司馬遷武道:
“銘仙兄請忍悲止痛,程大人慷慨赴義,事雖未必成就,然此舉必能震動天下,青史留名,其死也重若泰山!”
趙子原附和道:
“人生在世,生要生得有意義,死要死得有代價,程大人兩者兼之,實乃當朝第一人傑!”
程氏父子被趙子原和司馬遷武一激,父子倆都覺熱血奔騰,霍然分開,程欽掀髯呵呵笑道:
“誠如二君斯言,下官幼讀聖賢之書,大義當前,竟爾連兒女之情都看不開,愧甚矣!”
說着,打開張首輔奏章,随即揮揮手道:
“犬子有二君照顧,下官無憂矣!請從此别!”
司馬遷武和趙子原拱手道:
“小可等決不負大人所托!”
趙子原走過去背起程銘仙,道:
“司馬兄,咱們走吧!”
司馬遷武道:
“趙兄下榻何處?”
趙子原道:
“小弟與沈莊主一道,咱們已約好見面地點,在馬柳店。
”
司馬遷武精神一振道:
“首輔有難,小弟知道他老人家不會清閑,有他老人家在,大事濟矣!”
兩人再度向程欽一拱手,程欽還禮道:
“恕下官不遠送了!”
程銘仙哽咽道:
“爹保重……”
話未說完,隻覺自己身子一擡,人已到了屋脊之上,刹時,但聞耳邊風聲呼呼,已不知自己置身何處。
司馬遷武和趙子原在程大人府上耽擱了一整夜,兩人離去之際,天已快破曉,到了馬柳店,天光大亮。
沈治章租了一家店子,早已吩咐老胡在外面探候,老胡見趙子原和司馬遷武還跟了一個少年走來,一面向趙子原招呼,一面到裡面禀報。
沈治章租了一家獨院,院子很深,其餘的人都零零落落分散在兩邊,這正是他老到之處,萬一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大家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趙子原和司馬遷武假裝是來找沈治章的,就這樣,他們很容易的見了面。
司馬遷武上前和沈治章見了禮,道:“老怕,烷青還好嗎?”沈治章點點頭道:
“她還好!”
話聲一頓,當下對趙子原道:
“子原,這位小哥是誰?”
趙子原忙将昨夜之事對沈治章詳細說了說,沈治章一聽,不由肅然道:
“我道是麼?程大人忠義之上,緣何會和魏閹這種要打成一夥,原來他别有用心,難得,難得!”
聖手書生道:
“不知沈兄如何保護程公子?”
沈治章道:
“現在還談不到這一步,程大人今早遞上奏章,是好是壞,大約下午便有消息,我想請各位分頭到京城走一趟,老朽和程公子在這兒等候,如有消息,趕快回來告訴老朽!”衆人齊然應諾。
沈治章目視趙子原,道:
“子原昨夜一夜辛苦,大可不必去了!”
趙子原笑道:
“些許奔波,又算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