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趙子原跌坐的地方找尋起來,找了一會仍沒找到什麼,忽聽一人說道:
“兩位施主不必找了!”
趙子原和戚中期聞言大吃一驚,要知兩人功力俱非泛泛之輩,來人到了近處兩人皆未覺察,那麼來人武功之高,當也不言可喻了。
兩人擡頭一望,黑暗中隻見一名老僧人含笑而立,那僧人一臉慈祥,似對兩人都無惡意,戚中期道:“敢問大師法号如何稱呼?”那僧人道:
“老衲大悔!”
戚中期喃喃的道:
“大悔,大悔禅師,我沒聽過這個名字呀!”
大悔大師道:
“老衲方外之人,輕易不涉足武林,施主自然難知賤名!”
戚中期道:
“然則大師有何見教?”
大悔大師道:
“老衲欲帶兩位脫出此地,兩位施主可信得過老衲?”
趙子原心中暗想這大悔大師看來極熟,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豈非作怪!
大悔大師道:
“大師此舉誠屬好意,但在下……!”
大悔大師道:
“施主可是懷疑老衲是此間的人麼?”
戚中期坦然道:
“不錯!”
大悔大師笑道:
“出家人不打诳語,不瞞施主說,老衲數年前曾到過此地,是以對此地路徑十分熟悉!”戚中期道:“大師數年前便到過此地了麼?”大悔大師道:“然!”
戚中期道:
“在下請教,斯時此地是否有人?”
大悔大師搖搖頭道:
“此地雖然有人,隻不過一般守護之輩,且不如今日之多,所以老衲料定水泊綠屋主人眼下必已全部到此地來了!”
戚中期道:
“大師高見,水泊綠屋主人真個已搬到這裡?”
大海大師道:
“事不宜遲,兩位應該作速離去,需知水泊綠屋三位主人俱不是好招惹的,兩位武功雖高,隻怕也無法與彼等纏鬥,為兩位計,還是快走為上!”
趙子原道:
“謝謝大師關心,隻是小可還要追尋襲殺世叔的仇人。
”
大海大師歎道:
“趙施主為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此地兇險萬端,就是要報仇也不急在一時!”
趙子原懷疑的道:
“大師好像對小可之事知道的十分清楚?”
大悔大師微微笑道:
“不瞞趙施主說,老衲比兩位先到一步,是故兩位情形老衲都瞧的清清楚楚!”
趙子原道:
“然則甄姑娘陷身之事大師也瞧見了?”大悔大師道:
“不錯!”
趙子原皺眉道:
“誠如大師所說,小可暫時雖可罷卻替世叔報仇之念,但甄姑娘卻是同行之人,就算小可與戚兄能夠脫險,但對甄姑娘總不能不救!”
大悔大師贊道:
“趙施主有此心意,足見平日行事肝膽照人,老衲既要帶兩位脫險,自然不能不照顧兩位的同伴!”
趙子原喜道:
“原來大師早已存心要救甄姑娘了?”
大悔大師道: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哪有見危不救之理!”
趙子原想起剛才聽到單金印和摩雲手談話之事,一個奇怪的念頭掠過腦際,忽然問道:
“大師認識鬼斧大帥摩雲手麼?”
大悔大師淡淡的道:
“聞名而已!”
趙子原道:
“适間鬼斧大帥也到了這裡,不知和單金印在商讨什麼?隻是沒有聽到水泊綠屋的主人聲音!”
大悔大帥道:
“也許他們另有要事,亦未可知。
”
趙子原道:
“然則鬼斧大帥又到此何事?”
大悔大師沉吟一會,道:
“趙施主不是知道他們有一月之約麼?”
趙子原脫口道:
“這個大師也知道?”
大悔大師道:
“不瞞施主說,老衲也曾到太昭堡去過,其時趙施主剛走,老衲曾聽那天罡雙煞談起此事!”
趙子原疑心大起,道:
“然後大師就跟着小可來了是麼?”
大悔大師搖頭道:
“非也,老衲因見天罡雙煞在太昭堡落腳,當時就猜知綠屋主人可能就在附近,當老衲前來尋找之時,趙施主已到此地,老衲因怕綠屋主人都在此地,所以到别處走了一趟!”
趙子原道:
“明人眼前不作謊語,大師好像跟着小可似的。
”
大悔大師苦笑道。
“趙施主如真要懷疑老衲,老衲百口莫辯……”
話未說完,突然喝了聲:
“當心,有人來了!”
趙于原和戚中期心中俱是一驚,暗忖這和尚好精深的内功,我們尚未發現有人,他便先聽見了。
轉念之際,果然一陣足步聲從遠而近,不久樓内突然現出三個人來,走在前面的是鬼牢老人,第二個老者趙子原不認識,第三人赫然竟是鬼斧大帥摩雲手。
那名老者目光從大悔大帥身上掃過,冷冷的道:
“這位大師面生的很!”
大悔大師道:
“單施主名震武林,老衲無名小卒,單施主自然要感到面生了!”
趙子原心中微微一動,心想大侮大師呼那老者為單施主,想必他便是水泊綠屋的總管單金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