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和王坤說好在醫院門口等。
當下,王坤去找負責的醫生,林默然和唐澤往外走去取車,一路走着林默然始終皺着眉頭,快到了醫院門口的時候緩緩地道:“我總覺得這事情有問題。
”
“嗯?”唐澤轉頭看一眼林默然問:“怎麼了?”
“高利貸逼債的事情。
”林默然道:“雖然剛才我隻是想把話題引向那個神秘的買主,但是細想想真的很奇怪。
你是貴公子不缺錢,肯定沒接觸過高利貸,不過我在聚寶街,這樣的事情見得多。
信貸公司雖然利息高,但一般是講信用的。
這邊答應了三天,對方又沒有逃跑的迹象,結果不到半天就來逼債,這不合理。
”
但凡是不合理的事情,背後總是會有一個你所不知也想不到,但是絕對合理的解釋。
被林默然這麼一說,唐澤也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兩人又商量商量,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說話間王坤已經急急忙忙從醫院裡面出來了。
王坤在,兩人也不好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便不再說話。
一路往觀和漁村開,半路上又有信貸公司催賬的電話打了進來,那邊的聲音極大,連坐在前排的林默然和唐澤也可以聽見電話那頭極為火爆的聲音。
王坤心裡急得很,生怕慢了一點兒,那幫要錢不要命的人真的會到醫院去找自己兒子的麻煩。
王峰現在那身體,好吃好喝好養着也時日無多,可不能再經受一點兒風吹雨打了。
卡宴在崎岖的道路上毫無壓力,當駛進漁村的時候,不過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漁村偏僻沒有那麼嚴格的交通管制,王坤便讓唐澤直接将車開到房門口去,那邊街上的路不好走,能快一點兒是一點兒。
王坤急,唐澤雖然沒他急,但是想着能見到金花钿了,也不由有些心急起來。
他找這件東西找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感覺近在咫尺。
車子直接駛上了老街,遠遠地能看見富貴金鋪了。
林默然“咦”了一聲,從車窗探出頭去。
“怎麼了?”王坤現在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讓他不安。
“門口停了一輛寶馬。
”林默然道:“是不是有人來找你?”
這會兒快到中飯時間,街上沒什麼人,但是唐澤還是将速度放慢了。
林默然努力辨認着。
“是浙A的号碼,杭州的車,應該不是高利貸吧,老闆是不是你朋友……”
林默然話還沒說完,卻見王坤突然激動起來,就想拉開車門要往下跳,同時嘴裡說着:“快,快。
”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大家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唐澤趕緊踩了刹車,王坤跳下車全力往金店跑去,跑到門口時頓了頓,拿起牆角常年放着以防不時之需的木棍,拉開店門沖了進去。
林默然看得清楚,店門竟然沒鎖,王坤一拉就開了,再仔細一看,一把明顯被暴力破壞的鎖丢在地上,難不成是店裡進壞人了。
難怪王坤一下子慌了,金花钿在店裡放着,那可是兒子救命的東西,要是丢了去哪裡再尋幾百萬來。
隻是這是法治社會,而且還是大白天,竟然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入室搶劫。
還大咧咧地把車停在受害者的家門口,連号牌也不遮擋一下,這未免太嚣張了吧。
林默然和唐澤都愣了一下,也急忙跳下了車跟了進去。
特别是唐澤,他好容易找到了一個線索,金花钿近在眼前了,這要是又失之交臂,那太可惜了。
兩人隻不過比王坤慢了兩步進屋,進了屋卻不見人,隻聽到有聲音傳來。
這聲音似乎是從地下傳來的,林默然發現樓梯後面有一扇門,門半掩着,可以看見裡面是通往下一層的樓梯。
漁村裡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在自家的宅基地上蓋的房,兩三層不等。
一般人家都會蓋個地下室放點兒雜物,王坤家裡很顯然也有這麼一層。
此時,從半掩着門的地下室裡,傳來王坤有些模糊的吼聲。
唐澤生怕來人兇猛,王坤一個人應付不了,正急忙要往下走,卻被林默然攔住了。
林默然“噓”了一聲,示意他聽。
裡面的聲音很大,隐約聽見王坤怒極的聲音:“你又想幹什麼?家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
緊接着傳來的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一點兒也沒有擅闖民宅被發現的驚慌和尴尬,而是絲毫也不輸氣勢地和王坤對吼:“老東西你别想蒙我,我知道你要把它賣了,還知道賣多少錢,東西在哪裡,快交出來……”
随即轟隆的一陣響,是東西被掀翻在地的聲音,兩人忙推開門往下去。
聽王坤和來人說話的内容,他們應該是認識的,但是關系并不好,而且這人,是沖着什麼東西來的。
王坤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值得窺伺呢?應該隻有那枚唐朝金花钿了吧。
林默然和唐澤兩人對王坤的私人恩怨不感興趣,但是對那枚五色寶石金花钿非常感興趣,可不想在眼皮子底下被搶走了。
地下室裡燈光明亮,照着一地的狼藉,看來這人已經進來一陣子了,但是還沒找到東西。
這樣重要的東西,王坤自然會找一個絕對穩妥的地方藏起來。
就算是熟人,隻要沒露了底,想在那麼大的一個家裡找那麼小的一件東西也不容易。
雖然想到了是熟人作案,可是兩人下到地下室之後,和那人打了個照面,還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