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這樣的人,華老别跟他一般見識,氣傷了身體不合算。
”林默然忙給老頭倒了杯水轉入正題,“威廉姆斯中文說得不錯,果然是個中國通,再加上薛二這樣行内的熟手,想要糊弄住還真不容易。
”
“要是平時自然不容易,”唐澤笑道:“但若有一座金山放在那裡就容易了。
财迷心竅知道麼,再精明的人眼睛裡錢裝得多了,就什麼都看不清了。
”
唐家生意做得大,唐澤在家也難免聽父親、哥哥說些商場上的事情。
那些身價千萬上億的老總,哪個不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但即便經驗老練,當利益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也有犯迷糊的時候,會在最簡單的陷阱面前栽跟頭。
那不是什麼失手也不是什麼意外,最直白的解釋就是貪字頭上一把刀。
威廉姆斯和薛二并不知道自己被密切注視着,一邊看一邊往裡走,走馬觀花地一路看過去,來到了牆角的金器展品區。
雖然隔着屏幕林默然看不清楚威廉姆斯的表情,但是他清楚地看見,在威廉姆斯見到金花钿的那一刻,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表情再鎮定,微小的動作也可以出賣内心。
金花钿是封在玻璃罩裡的,不過燈光明亮,玻璃通透,因此可以看得很清楚。
林默然相信威廉姆斯對它的研究不是一日兩日了,哪怕是閉着眼睛,也能将每一枚都記得清清楚楚,他隻要看一眼便能分出真假。
威廉姆斯圍着金花钿轉了兩圈,對薛二一點頭說:“不會錯,這是真的。
”
五色寶石金花钿雖然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金飾,但金飾本身卻不是獨一無二的。
它一共五枚,卻隻有三個花樣,其中貼于額心的是一枚簇擁向上盛開的菊花,兩側對應的各是兩種造型的纏繞花枝。
而且為了對稱的美感,兩邊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如今寶石已經盡數脫落,也分不出水色來,就更是沒有分别了。
所以,雖然薛二能看出這金花钿與王坤手中的是一樣的,但是卻并不能肯定就是同一枚。
因為王坤的電話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打不通,發消息過去收到的回複是,正在協助一宗綁架及謀殺案的調查,實在是抽不出身來,還說東西損壞了,無法按時交貨,要取消交易。
薛二和威廉姆斯雖然心急,隻能說等案件處理完重新驗貨,重新簽合同。
就像是林默然他們想的那樣,做賊的自然心虛,即便現在沒人懷疑到他們,他們也還是自然地敬而遠之。
薛二跟着低聲道:“應該不會假,這場展覽的發起人是唐澤,雖然這個人不是圈子裡的人,但卻是個十足的富家子。
唐家的寶林珠寶是中國數一數二的珠寶連鎖集團,資金雄厚,他沒有坑蒙拐騙的必要。
而且介紹中說,他還有一個特别顧問華語軒,這可是個資深學者,專門從事唐朝曆史的研究,在圈子裡非常有名,名聲也非常好,應該可以信任。
”
此時,值得薛二非常信任的華語軒,正毫不慚愧地感歎道:“看來人名聲好還是有好處的,好人騙人一騙一個準啊。
哈哈……”
威廉姆斯确定了東西,對薛二點點頭,薛二便擡頭找身旁的工作人員。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工作人員一見他擡頭做出尋找的姿态,立刻迎了過來。
薛二道:“你們的老闆,唐總呢?”
“唐總在辦公室。
”工作人員道:“請問您是有什麼看中的東西嗎?”
“是的。
”薛二道:“這是我的老闆威廉姆斯先生,威廉姆斯先生是從英國來的,他非常喜歡唐總收藏的這枚五色寶石金花钿,想進一步接洽。
”
“好的。
”工作人員客氣地道:“請兩位稍後,我去通傳一聲。
”
工作人員正要轉身,便聽見耳麥裡傳來唐澤的聲音:“請威廉姆斯先生到我辦公室來。
”
工作人員應了聲“是”随即道:“兩位先生,唐總請兩位去他的辦公室,兩位請随我來。
”
消息這麼靈通,應該是一直關注這裡的。
威廉姆斯心裡湧上淡淡的不舒服,不過此時展館中除了他們沒有其他的參觀者了,他們是唯一的客人,大家都盯着也在情理之中。
為了使自己的身份和這個展覽足夠的高檔,所以唐澤找的是家非常高檔的私人會所。
雖然價格不菲但是硬件軟件都是無可挑剔,即便是一間由休息室臨時改裝的會議室,也足夠的大氣,簡約而不簡單。
會議室和監控室一牆之隔,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