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有什麼不妥。
但是唐澤不一樣了,雖然昨天那裹了半個腦袋的紗布已經去掉了,今天又戴了個巨大的墨鏡,但是仍然不能完全遮住傷口,怎麼能逃過盛國強那雙鑒定了無數珍寶古董的一雙火眼金睛呢。
“這是……”盛國強心裡咯噔了一下,但是沒敢肯定,而且他也不認識唐澤,不好直接詢問。
唐澤潇灑慣了,第一次傷成這樣出門,剛才倒是不覺得,現在被店裡的店員小姑娘探頭探腦地好奇看着,反倒是有點兒不自在了。
“就是我那個朋友。
”林默然忙道:“盛伯伯,我們裡面說。
”
“哦,好好。
”盛國強忙将兩人往裡讓,一邊讓人倒水,一邊問兩人吃了中飯沒有。
這是個二層的小樓,正對着西湖,風景極好。
盛國強買下來的時候還不值錢,但是過了幾十年,到了現在這房子也像是古董一樣,翻了無數倍,有市無價。
文玩閣倒是不大,也就是百平方米,一樓是店面,二樓是住家。
盛國強領着兩人直接上了二樓,來到一間專門招待貴賓的小會議室裡。
此時小會議室裡已經坐了一個人,和盛國強差不多的年紀,但是書卷味更重一些,帶着厚厚的眼鏡,似乎是個搞研究的。
“這是華老,華語軒。
”盛國強先介紹道:“華老以前跟我是一個研究院的,現在專攻唐朝曆史,特别是對唐朝的文物有很深的理解。
老華,這就是我說的林默然,是一個好朋友的孩子。
”
“華老。
”林默然趕緊打招呼。
盛國強不會随便拉個人來的,而且這樣隆重介紹的人,都是圈子裡有一定分量的,多認識認識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之後又介紹了唐澤。
唐澤的身份雖然富貴,但是在古董圈裡混的人,富貴的人見得多了,并不太在意。
華語軒倒是和盛國強一樣,目光落在唐澤墨鏡遮着的臉上,盯着他那道一眼看上去便是新傷的傷口。
林默然也無心瞞着,将昨晚上遇見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聽得盛國強的臉色都變了,華語軒也一臉氣憤的樣子。
好在林默然強調了隻是有驚無險,而且他們現在也确實好端端地坐在這裡,除了唐澤臉上劃傷了之外,并沒有旁的損傷。
林默然正說到最兇險的時候,盛國強的夫人正好送茶進來,聽得臉都吓白了。
她拉着林默然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幾遍,确定他真的沒事這才放心,又關心了一下唐澤,對于這麼個帥小夥被毀了容感到十分可惜,十分慈愛地安慰了幾句。
然後盛夫人體貼地帶上了門出去,盛國強才從桌上拿起幾張照片遞給林默然看。
第一張照片裡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男人的上半身像,一頭的銀絲,在林默然看來和千萬個外國人一樣,并沒有什麼特别。
“這就是馬克?威廉姆斯。
”盛國強道:“是個英國人,今年六十歲。
這人是個中國通,這些年一直在中國做古董買賣,看起來似乎是個紳士,其實骨子裡是個混混。
”
“說是混混,太擡舉他了。
”華語軒憤憤地道:“他是個騙子、惡棍、兇手,是個人渣……”
林默然愕然,華語軒給他的感覺是一個非常儒雅的文化研究者,特别适合穿着中國古代儒家的白袍,文绉绉地捧一卷線裝書,慢條斯理地說之乎者也。
而現在這個斯文的學者有些氣急敗壞了,雖然沒罵髒話,但是林默然覺得這對他來說,應該已經是他能想到最難聽的話了。
此時唐澤的第一個念頭是,難道他也被威廉姆斯請的殺手攻擊過?所以如此同仇敵忾。
随即林默然翻到了第二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木制的盒子。
盒子大約長二十厘米,寬十厘米,打磨得非常光亮。
暗黃色的盒子上隐約地透出些金色,是最上乘的金絲楠木,但是盒子的花紋卻過于樸素了,樸素到什麼都沒有。
因為盛國強說華語軒是研究唐史的專家,所以林默然猜測這盒子可能是唐朝的,但是盒子本身卻沒有表現出半點兒信息來。
因為這張照片并不是原始的照片而是複印件,所以也并不是太清楚。
仔細地看,盒子的頂面似乎有幾處光澤和旁邊不同。
不過不像是為了美觀而刻的花紋,倒像是不小心被砸下去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