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尋常樹木一般的紋理,而是像一盤金沙細細碎碎一片耀眼。
“真是好東西,現在這麼大塊,這麼好成色的金絲楠木,可是不好找了。
”華語軒輕輕地撫摸着木頭,那溫柔的表情好像是撫摸着情人的手,“小林啊,你可要穩着點兒啊,弄壞了糟蹋東西不說,可沒處再尋這麼一塊木頭來啊。
”
“确實是好東西。
”林默然頓時覺得壓力有點兒大,“這麼一大塊金絲楠木,還是千年的沉陰木,民間說,縱有珠寶一箱,不如烏木一方,這塊木頭怕是能等價黃金了吧。
盛伯伯的這個朋友沒話說,夠大方啊。
”
“可不是該大方?”華語軒道,“這家人是老盛下放那個村子裡的,家裡兩個大人都有病,做不了重體力活。
還帶着三個孩子,一天吃不上一頓飽飯,在那時候就是等死了。
老盛看着實在可憐,不斷地周濟他們不說,回城穩定下來後,還三天兩頭地給他們寄錢、寄吃穿。
後來更把人接來,出錢給他們治病,病治好了又幫他們做生意。
現如今這家人算是發家了,日子過得好了,這好日子都是老盛幫助的,别說找他拿一塊木頭,就算是一箱金子,說一句不舍得那也是沒良心。
”
林默然笑了笑道:“那天我聽盛伯伯打電話時,很認真地說要給錢的,不過想來人家也不能要。
”
“是的。
”華語軒也笑道:“那家的老爺子也是有趣的性子,挂了電話之後,還口述讓兒子發了個電子郵件過來,狠說了老盛一頓。
說他要再敢跟自己提給錢,就親自過來把木頭在酒店門口燒了,也不賣給他。
”
似乎很平常的一段往事,林默然聽得心裡有些熱熱的。
這世上的事情有時候便是這樣,無心插柳柳成蔭,你曾經什麼也不計較地去幫助一個人,那麼可能有一天,這個人也會什麼都不計較地來回報你。
金絲楠木是我國特有的珍貴木材,在封建社會都是皇室和寺廟專用的,民間如有人擅自使用,會因逾越禮制而獲罪。
因為它本身就珍稀,又被人為大肆采伐,在明朝末期就已經瀕臨滅絕,到了現代更是少之又少。
在金絲楠木中,最頂級的便是千年沉陰木。
這種料是木頭被埋入地下,經過數千年的碳化形成,所謂“泥潭不損铮铮骨,一入華堂光照衣”。
千年沉陰木經千年不腐,夏不熱冬不涼,幽香不散,可謂是木頭中的鑽石。
幸虧盛國強的朋友家裡有這麼一塊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要不然的話,這個計劃也就無法實施。
華語軒本來是打算休息了的,被金絲楠這麼一刺激,一時半會兒也睡不着了,索性鑽進房間裡忙活去了。
這次時間緊任務急,他們可是各有各的分工,一點兒也閑不下來的。
唐澤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刷了房卡進來,隻見華語軒的房間裡燈是亮的,林默然的房間裡燈也是亮的,想了想敲了敲林默然的房門。
聽裡面嗯了一聲,唐澤便開門進去。
唐澤站在門口愣了一下。
這個會所之所以極貴,就因為可以為客人量身定做完全符合要求的客房。
為了方便商議,他們定了一個大套間,裡面有四間卧室,一個大客廳,一個會客室。
林默然的這個房間很大,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間工作室。
除了隔間裡的床以外,有一張大桌子,桌子上面放滿了東西。
此時,桌子中間放着一塊方方正正暗黃色發黑的木頭,在燈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木頭的旁邊半張桌子上都是各種各樣的工具,有唐澤能一眼認出來的,鋸子、斧子、鑿子、錘子,還有唐澤怎麼看也認不出來的形狀各異的工具和一張張攤開來畫着各種圖形的圖紙。
昨天,林默然讓唐澤找人回自己的小店搬來了幾個大箱子,哼哧哼哧地放滿了一輛小轎車的後座。
當時唐澤也知道裡面裝的是工具,但是這一敞開才發現,這些工具遠比想象中的要多、要複雜。
“這就是金絲楠木?等價黃金的木頭?”唐澤繞着金絲楠轉了一圈,“你要用這塊木頭做一個魯班盒?要怎麼做?”
那天唐澤第一次從林默然口中聽到魯班盒覺得很是神奇,一個隻能開啟一次的盒子,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事情。
正常的說,能開就能關不是嗎?
“玩兒過七巧闆、九連環、孔明鎖嗎?”林默然看了一眼唐澤,見他點頭接着道:“就是那樣的道理,做起來雖然不易,但說起來很簡單,把木頭切成各種形狀,不用任何外力,完全靠自身結構的連接支撐、拼湊起來。
在盒子的頂部,留下五個片狀的孔,從這五個孔中插入物體,就會推動盒子内部的結構,從而打開盒子。
”
“就是像這圖紙上的這樣?”唐澤拿起一張圖紙來,看了又看,然後很遺憾地抓了抓腦袋,不想承認看不懂。
“嗯,一樣但是又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