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見他才問一聲的。
心裡糾結着,臉上已經堆了笑出來:“吳太太,您找我有事嗎?”
“是啊,是啊。
”葉依依一句話把林默然的希望徹底澆滅了,“我找你好久了,隻是沒你的電話,前台又不願意告訴我,所以隻能在這裡等你。
”
林默然無奈地問道:“吳太太,你找我有什麼事?”
葉依依依舊是白天的裝扮,上身是镂空花紋的黑色緊身衣,下面穿着迷你小短裙,長腿光滑筆直,林默然哪怕知道非禮勿視,也忍不住看了兩眼。
隻是很奇怪,她還戴了副墨鏡,墨鏡大得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現在是晚上九點,除非是眼疾不能見光,否則隻能是為了遮擋什麼了。
僅就外表條件而言,葉依依嫁給吳鑫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不過這牛糞有錢,鮮花心甘情願,這種組合在如今社會上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葉依依四下一看低聲道:“林先生,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你看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大街上說話不太方便。
”
林默然雖然深深地覺得站在大街上說話很好,又敞亮又明白。
但夜風有些大,看着葉依依有些冷的樣子,也不好拒絕她的要求。
四下一看,正好邊兒上有家星巴克,便道:“我請吳太太喝杯咖啡,慢慢說吧。
”
星巴克也是個敞亮的地方,而且大廳裡人還挺多。
林默然想得明白,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
有些事情男人注定是弱勢群體,在這個非常時期一定要特别注意。
所以,他和葉依依絕對要時刻處在一個公衆的環境裡,不能給人一點兒誤會的機會。
這時候星巴克裡人并不太多,三三兩兩的。
林默然找了個即不熱鬧又不偏僻的地方,叫了兩杯卡布奇諾,然後道:“好了,吳太太,您有什麼事,現在可以說了。
”
葉依依點了點頭,緩緩拿下臉上的墨鏡,撥開披散的頭發。
林默然這下看清楚了,葉依依的眼睛有點兒紅腫,想來是回去大哭了一場,即便是抹了重重的粉也無法遮掉。
“讓林先生看笑話了。
”葉依依有點兒尴尬。
林默然忙轉開視線,故作輕松笑道:“我雖然沒結婚,但也知道夫妻之間有争執很正常。
吳先生可能強勢了一點兒,但是事業有成的男人自然會硬朗點兒。
不過這也正是吸引人的地方嘛,要不然的話吳太太也不會看上吳先生不是。
”
葉依依苦笑一下,知道林默然隻是在說客套話,不過在旁人的眼中就是如此。
吳鑫長得不帥,年紀大,脾氣又不好,要不是看上他的錢,就隻有腦子不好了。
葉依依被人這麼理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隻是絕大部分人都不會當面說出來而已。
如今聽林默然也這麼含蓄地安慰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種想要解釋的沖動。
“其實我跟吳鑫并不是像别人想的那樣。
”葉依依猶豫了一下,繼續道:“我念書時家裡很窮,母親有尿毒症,需要很多錢。
那時我實在沒辦法了,學也上不下去了,去辦退學手續的時候,遇到了吳鑫,他正好在和校長談資助教學樓的事。
然後,他就一直匿名資助我,還捐款給我母親看病。
一直到我大學畢業,我被老師推薦進了金朝房地産公司。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一直在幫助我家裡的是公司的老總,然後他就一直追求我。
”
葉依依低下頭去,她不是封建社會裡什麼都不懂的深閨女子,從沒想過用婚姻來報恩。
但是事情到了面前的時候,才發現很多時候根本無法拒絕。
林默然有些意外葉依依的遭遇,在心裡感歎了一下,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看上去再是風光無限的人,骨子裡的心酸苦楚也隻有自己知道。
葉依依笑了笑,有些苦澀地道:“跟你說這個其實沒有别的意思。
隻是不想讓你看不起我。
我願意和心愛的人白手起家,但是老天沒給我這個機會。
别人總覺得我是因為錢,有時候我也覺得挺委屈的,但又不能逢人就解釋。
”
林默然這輩子也就說到古董和與人談生意讨價還價時可以口若懸河,此時面對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子,卻是想了半天方才安慰一句:“吳先生願意資助學校總是個好人,雖然脾氣有些大,但心肯定是好的。
”
“吳鑫确實做了不少好事。
”說到這一點,葉依依也很中肯地道:“不光是資助學校蓋樓,還有希望工程、貧困鄉村扶貧計劃。
公司每年的收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用來做慈善的,而且他很低調,從來不願意接受訪問,他說做好事圖的是心安,不用讓别人知道。
”
比起葉依依的婚姻遭遇,吳鑫的為人更讓林默然意外。
倒不說他是個憑長相定好惡的人,但是吳鑫看上去是那種沒有什麼文化,脾氣暴躁的暴發戶,完全不像是一個低調的慈善家。
“但是最近公司出了點兒問題。
”葉依依緩緩地道:“我并不反對他做好事,捐款、資助那些需要的人都是應該的。
但是我覺得這些都應該是在公司正常運轉、資金允許的範圍内進行,要是……要是把預收來的房款,把員工工資都拿來捐助就有些失去理智了。
”
這何止是失去理智,簡直是腦子出了問題。
林默然看着葉依依臉上猶豫的神情,倒不懷疑她說的是假話,而是懷疑這個吳鑫是不是真的受了刺激。
買賣合法的基本條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