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很麻煩。
”威廉姆斯喃喃道:“這個錢是有些多了。
啟航文化他們怎麼會突然對這個地方感興趣?”
唐澤道:“據我同學說,是因為他們最近連着投資了幾部唐朝題材的影視劇,賣得都非常火,所以才會想開發一個唐朝主題景區。
包括博物館、外景基地,甚至還有一個體驗唐朝的虛拟小型城市,如果這麼算下來,十億的投資确實不多,而且可以賺回來的。
”
“是,這都沒有問題。
”威廉姆斯很是郁悶地道:“唯一的問題是,他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
”
唐澤苦笑了一下,“我就說我們這趟也太順利了,原來難在這裡。
威廉姆斯先生,我剛才想了很久,要是一兩個億我還能想想辦法,十個億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我建議我們等一等。
因為這片山當時考古學家勘探過,确定了沒有古墓的,所以等這個項目建成之後,我們可以再找一個理由進山。
最近不行,這段時間啟航文化一定會有人進山考察,我們若是在裡面挖掘太過顯眼,鬧不好要出大事。
”
威廉姆斯沉默着沒說話。
他知道唐澤這個辦法很實在,很中肯,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但這樣一個大型項目建起來,快則八年慢則十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好的。
十年,二十幾歲的唐澤等得起,但是六十歲的他等不起。
威廉姆斯沉默了半晌道:“讓我考慮一下吧。
”
“好的。
”唐澤也知道這消息對威廉姆斯打擊太大,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帳篷裡林默然正等着他,一見他進來便挑了挑眉,一臉詢問的表情。
唐澤挑起唇角笑了笑低聲道:“威廉姆斯這樣的人,他可能會看着那麼一筆财富在眼前溜走嗎?我不參與,說不定他還挺高興呢。
等明天咱們再給他一點兒動力,肯定沒問題,後面的事情都不用插手了。
”
是夜,威廉姆斯在帳篷裡輾轉反側,說什麼也睡不着。
找了自己的關系給陝西能說的上話的人打電話問消息,果然和唐澤說的一樣。
威廉姆斯挂了電話之後,靜坐了許久也沒能下定決心。
十億,這個數目對威廉姆斯來說,也是個非常大的金額,但并非拿不出來,隻是這一拿出來,家底可就全掏空了。
一點兒不剩不說,可能還要借點兒。
即便他非常想開發這一處的寶藏,也不得不多想一想,倒沒想這是個陷阱,而是想到萬一什麼也找不出來,那可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而且并不是這十億拿出來了就萬事大吉了,這隻是直接的投資,後面肯定還有花錢的地方。
薛文斌和威廉姆斯合住一個帳篷,因幫不上忙也就沒插嘴。
威廉姆斯在帳篷裡輾轉反側了大半夜之後,實在是睡不着,透過帳篷看着外面星光點點,便鑽了出去想透個氣。
因為這山上畢竟是旅遊景點,經常人來人往,所以也沒什麼大型的動物,更别提匪徒什麼的,因此并不需要守夜的人。
篝火也已經熄了。
威廉姆斯拿出手機看了看,淩晨三點。
月朗星稀,除了蟲鳴鳥叫,山間一片寂靜。
他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仰望着星空萬裡,這個中國通竟然真的生出點兒詩意來,在空地上走了幾步,視線又落在了村口的小廟上。
這一看竟然被威廉姆斯看出了點兒名堂。
那張從魯班盒中拿出來的地圖,威廉姆斯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能将上面的條條線線都背下來了。
壽剛才一眼看到小廟上,隻覺得那些磚瓦的花紋中,似乎隐約有些類似的圖案。
威廉姆斯這一刻隻覺得自己心跳得特别厲害,回頭看了看一片寂靜的營地,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圖案是一種神奇的東西,在一片雜亂無章中,若是你不懂,可能就是無意義的花紋。
可若是你懂了,就能延伸出許多深意。
威廉姆斯借着皎潔的月光,在保護的很不錯的古迹中,看見了與地圖上重疊的線路,不由得深深地感歎,古代的中國人真的是聰明絕頂,一幅地圖兩處指引,而且這地圖竟然是隐藏在磚瓦的花紋中。
若不是老天賜予的機緣巧合,誰又會想到。
威廉姆斯是在天色将明的時候回到帳篷的,兜裡鼓鼓的不知揣着什麼東西。
回到了帳篷中,不顧薛文斌詫異的眼光,打了個長途電話,讓家裡準備好錢,要在中國投資一個大項目。
薛文斌正要問為什麼,隻聽外面有了些動靜,大家已經陸續起來了。
威廉姆斯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将兜裡的東西遞給了薛文斌。
薛文斌接過來一看,手抖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帶着泥土氣息的,還有些晨露水汽的東西,竟然是個并不完整的金梳背。
雖然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