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進了廚房。
查曼敲了敲壁爐為她要來吃的,然後有些遲疑地要了自己的早餐。
說不定她和彼得昨晚已經把要早餐的咒語用掉了。
不過還好,咒語沒失效。
她收到了一大盤早餐,有茶和咖啡,還有吐司,一盤堆得很高的魚配米飯,還有一個桃子。
我想那個咒語是在緻歉,她心想。
她不是很喜歡吃魚,于是把大部分魚留給了瓦伊夫,而瓦伊夫就跟喜愛其他食物一樣喜歡這條魚,吃完後她一身魚腥味地走到查曼身邊。
查曼正在打開那張複雜的地圖,準備去皇室宅邸。
看到那些錯綜複雜的線條就已經讓查曼困惑了。
再看看箱子裡的地圖她就更加不知所措。
她把那張紙看來看去,想要恢複從箱子裡拿出來時候的樣子,卻無能為力。
經過幾次左轉右轉,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大房間,四周的大窗戶可以看到河。
那裡能看到河對岸的鎮子,包括在陽光下閃耀的皇室宅邸的金頂。
“可我要去的是那裡,不是這裡!”她一邊說一邊到處看看。
窗下有一些長長的木質桌子,上面堆滿了奇怪的工具,而房間的正中堆着更多這樣的工具。
另幾側牆的架子上堆滿了瓶瓶罐罐,還有形狀奇怪的玻璃器皿。
查曼聞到這裡有一股新鮮的木料的味道,但這股味道被另一股和威廉叔公書房裡相同的又辣又刺激的氣味蓋住了。
一定是用過魔法以後的味道,她心想。
這一定就是那間工作室。
瓦伊夫歡樂地蹦着跳着,由此判斷,她應該很熟悉這裡。
“來,瓦伊夫,”查曼說着停下來,看了看房間正中的工具上放着的一張紙條。
上面寫着“請勿觸摸”。
“我們回廚房去,從頭開始走。
”
但那也行不通。
從工作室的門出來左轉後,她們來到了一個露天的溫暖的地方,白色的石頭之間一個湛藍的小水塘泛着漣漪。
那裡的石頭四周開滿了玫瑰,玫瑰邊有一些白色躺椅,上面還放着松軟的大毛巾,給遊完泳的人準備的,查曼想。
但可憐的瓦伊夫很害怕這裡。
她蹲在門口,一邊低聲哀嚎,一邊顫抖着。
查曼抱起她。
“是有人要淹死你嗎,瓦伊夫?你是被人丢棄的?好了。
我不會靠近那個水池的。
我不會遊泳。
”她退回門裡,左轉,忽然想到遊泳隻是她不會的很多事情中的一件。
彼得批評她的無知是對的。
“我不是懶,”她對瓦伊夫解釋着,這時她似乎已經來到了馬廄,“也不笨。
我隻是不習慣跟在母親邊上看她做事情,你明白嗎?”
馬廄的氣味很重。
查曼很高興看到那些顯然是屬于這裡的馬在栅欄另一邊的草地上。
馬是另一件她不懂的東西。
不過至少瓦伊夫在這裡不害怕。
查曼歎了口氣,放下瓦伊夫,戴上眼鏡,又看了看那張令人眩暈的地圖。
“馬廄”在這裡,在山上的某個地方。
她要從這裡再右轉兩次才能回到廚房。
她右轉了兩次,瓦伊夫跟在身後。
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漆黑的地方,站在一個巨大的山洞外面,裡面是忙碌的藍色地精靈。
大家都轉過來看着她。
查曼趕緊又往右轉。
這次她來到了一個賣杯子、盤子、茶壺的商店。
瓦伊夫叫了兩聲。
查曼看着幾百隻茶壺整齊地排在架子上,有各種顔色和大小,她開始感覺害怕。
已經很晚了。
更糟的是,她戴上眼鏡又看了看地圖,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幾乎在左手邊的最底下,旁邊的箭頭指向的邊緣有一段注釋寫着“一群盧博金住在這裡。
要小心。
”
“噢,”查曼驚叫。
“這太荒謬了!過來,瓦伊夫。
”她打開剛進來的門,再次往右轉。
這次她們來到了一個完全黑暗的地方。
查曼能感覺到瓦伊夫在她的腳踝邊焦急地嗅着鼻子。
她們兩個都在嗅着氣味。
查曼大叫,“啊!”這裡有一股潮濕的石頭的氣味,這氣味她從剛到這屋子的那天起便記得。
“威廉叔公,”她問,“從這裡怎麼去廚房?”
令她欣慰的是,那個和藹的聲音回應了她。
那聲音聽起來很微弱,很遙遠。
“如果你在那裡,親愛的,你應該迷路了,仔細聽着。
順時針轉一圈……”
查曼不需要再聽下去了。
她沒有轉一整圈,而是小心地轉了半圈,然後向前看了下。
她很清楚地看到前面有一條昏暗的石頭走廊,和她所處的那條交錯着。
她感激地走上前,瓦伊夫跟在她身後,又轉彎走上了那條走廊。
她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皇室宅邸。
那就是她到威廉叔公家第一天遇到推着車的西姆的那條走廊。
不僅那味道一樣——混合着淡淡的食物香味和潮濕的石頭氣味——而且那牆看起來也是典型的皇室宅邸的樣子,畫被摘走的地方都留下了各種淡淡的方形印迹。
她唯一不清楚的是,這是宅邸的哪個位置。
瓦伊夫也幫不上忙。
她隻會蹭着查曼的腳踝,瑟瑟發抖。
查曼抱起瓦伊夫,沿着走廊走下去,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
她轉過兩個彎,也沒見到什麼能求助的人。
忽然她差點撞到昨天分煎餅的那個不太顯眼的先生。
他後退幾步,看起來很吃驚。
“天啊,”他一邊說,一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