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于是,我們幸福的小魔法師便為我們的雙耳帶來了甜美如童話般的音樂。
”而彼得卻生氣地抱怨着,“裡面沒有飛行咒語。
我都翻完了。
”
“可能是被我用掉了,”查曼不置可否。
她翻開《十二岔魔杖》看了看,感覺會很好看。
“咒語是不會被用掉的,”彼得說。
“你在哪裡找到的,說真的?”
“就在裡面,我都跟你說了,”查曼回答。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幹嗎還要不停地問我?”她摘下眼鏡,啪地一聲合上書,搬着一厚疊可能感興趣的書回到走廊上,砰一聲關上書房的門,留下彼得一個人,退回浴室,又往前一直走到客廳。
雖然有一股古舊的黴味,但她還是決定待在這裡。
讀完《魔法術》裡的那個詞條後,她不再覺得去陽光下看書會是安全的。
她想象着盧博克在繡球花上若隐若現,于是堅定地坐回沙發上。
她認真地讀着《十二岔魔杖》,甚至開始理解這本書說的是什麼。
忽然,前門傳來了響亮的敲門聲。
查曼就像往常一樣,認為總會有别人去開門,于是繼續看着書。
門嘎吱一聲開了。
森布羅尼嬸嬸的聲音說道,“她當然很好,貝蕊妮絲。
她正埋着頭看書呢,就跟平常一樣。
”
查曼從書中擡起頭,摘下眼鏡,剛好看到她的母親跟着森布羅尼嬸嬸一起走進屋子。
森布羅尼嬸嬸就跟平常一樣,穿着令人印象深刻的僵硬的絲綢衣服。
貝克夫人則穿着端莊的灰色外套,領口和袖口是耀眼的白色,還戴着她最漂亮的灰色禮帽。
真幸運我換上了幹淨衣服,查曼心裡開始這麼想,可她忽然又想起,屋裡的其他地方可不便被這兩位夫人看到。
不僅廚房裡堆滿了髒盤子和狗盆、氣泡、髒衣服、一條大白狗,而且彼得還坐在書房裡。
母親很可能隻能找到廚房,可這也已經夠糟了。
而森布羅尼嬸嬸(幾乎一定)是個女巫,她能找到書房,就會碰到彼得。
于是母親就會想知道一個陌生男孩在這裡做什麼。
等解釋清楚彼得的事情,母親就會說,既然這樣,彼得就能照看威廉叔公的房子,而查曼就要乖乖地立刻回家。
森布羅尼嬸嬸會同意的,然後查曼就要被迫離開了。
于是她的甯靜和自由便會就此告終。
查曼一下跳起來,拼命微笑着,表情誇張、殷勤到她感覺自己的臉都快扭傷了。
“噢,好啊!”她說。
“我沒聽到敲門聲。
”
“你從來也聽不到,”森布羅尼嬸嬸說。
貝克夫人兩眼緊盯着查曼,充滿焦慮。
“你還好嗎,親愛的?一切都好?你為什麼沒好好打理頭發?”
“我喜歡這樣,”查曼說着擠了過去,擋在兩位夫人和廚房門之間。
“你不覺得這個發型适合我嗎,森布羅尼嬸嬸?”
森布羅尼嬸嬸靠在她的陽傘上,認真打量着她。
“是啊,”她說。
“很适合。
你這樣看起來更年輕、更圓潤。
你是想要看起來這樣嗎?”
“對,是啊,”查曼大膽地說。
貝克夫人歎了口氣。
“親愛的,我不希望你說話這麼大膽。
不招人喜歡,你明白嗎?不過我很高興看到你一切都好。
我大半夜沒睡,聽着雨聲,盼望着這房子的屋頂别漏水。
”
“沒漏,”查曼回答。
“還擔心你會忘記關窗,”她母親繼續說。
查曼顫抖了一下。
“不,我關窗了,”她邊說邊在回想,那時彼得一定開着那扇通向盧博克出沒的草地的窗戶。
“你真的不必擔心,母親,”她撒謊了。
“好吧,說實話,我是有點擔心,”貝克夫人說。
“你第一次離開家,明白嗎?我跟你父親談了。
他說你可能不會弄東西給自己吃。
”她舉起了手裡拿着的鼓鼓的繡花袋子。
“他又給你打包了些食物帶來。
我幫你拿去放到廚房裡,好嗎?”她問道,繞過查曼走向裡面的門。
不!救命啊!查曼心想。
她接過那個繡花袋子,動作盡量溫和有禮,别像心裡真想的那樣搶過來,她說:“不必麻煩,媽媽。
我一會兒自己拿進去,再把另一個拿出來給你——”
“噢,怎麼?這不麻煩,親愛的,”母親反問,還是抓着那個袋子沒放手。
“——因為我有個驚喜給你,”查曼急忙說。
“你來這裡坐。
那個沙發舒服極了,媽媽。
”她還是擋着門。
“來坐吧,森布羅尼嬸嬸——”
“但這也不花時間,”貝克夫人說。
“我放到廚房桌上方便你拿——”
查曼搖着她還空着的那隻手,另一隻手還是死命地拽着那隻袋子。
“威廉叔公!”她大叫。
“早咖啡!謝謝!”
讓她大為欣慰的是,威廉叔公和藹的聲音回答道,“敲一敲角落的推車,親愛的,然後說‘早咖啡’。
”
貝克夫人吃驚地倒抽一口氣,四下張望,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森布羅尼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