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聲的靓麗女人。
開車的名叫甲玉霞,年芳二十三歲,長發飄逸地披在肩上,天生的又長又翹的睫毛掩着的一雙鮮活靈動的眼睛盯在公路上,也時不時用眼角餘光去窺一下後視鏡裡的另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充滿朝氣的姑娘,活潑大方,卻又比同時代的人多一些理智,讓人一見她就想到藍天上飄着的一朵潔白的雲,自由、奔放,無拘無束。
坐在邊上的是甲玉霞的上司,本市頗有名氣的“與點樓溫泉山莊”的女經理楊金拉姆,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少婦,豐腴的身姿光豔照人,白皙端莊的臉上神情溫柔,也隐蘊着一股孤傲雍容的氣質,很容易使人聯想到秋天綠樹上熟透了的金色雪梨。
此刻,楊金拉姆端莊的臉上帶着閑适逸情,挺有點悠悠然地盯着車窗外晃過的那些山與樹的風景。
車窗前的公路出現了一條岔道,那條岔道一直延伸進蓊郁的山野松林中。
分路口上立着一塊标示牌,向左的箭頭指向市區;向右的指向“天都林場”。
楊金拉姆扭頭看玉霞一眼,平靜地說:“先去天都溫泉。
”“楊姐,怎麼不直接去車站?”玉霞也扭過頭問。
楊金拉姆倚着靠背,微眯着一雙漂亮眼睛,沒吭聲,那孤傲得有點盛氣淩人的臉上微微顯出一絲笑意來。
玉霞把車開上了岔路。
車輪輾在叨度傾斜的簡易山路上,也許是久沒行車的原因,免不了有些巅波起伏。
好在離開了市環路,這四公裡的山路就完全置于蓊郁的人工松林下了。
灼人的陽光隻在松林樹梢的頂端刻下一條眩目的光照線。
涼風習習,松枝輕搖。
秋蟬子在一個勁地聒噪,仿佛這山林間滿世界都是它合唱的舞台,讓人聽到那無止無休的蟬鳴隻有無可奈何地搖頭。
楊金拉姆揿下車窗,将頭傾了出去。
風将楊金拉姆如瀑般長發拂了起來。
她明眸裡溢出了輕松的神情。
“好爽快!”楊金拉姆情不自禁地說。
“楊姐,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呀。
”玉霞的大眼睛調皮地眨眨道。
“我有什麼喜事?”
“楊姐,曾哥到外地學習觀摩半年了,咱這不是去接……”“你想哪裡去了,我和老曾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喜事可言,哪比得上你們年輕人,情啊愛啊的成天都含在嘴裡。
”
玉霞忍不住心裡發笑:楊姐,這你還能哄了我呀,到咱們西原市的班車下午5點才能到站,你卻叫上我2點鐘就出了門,從“與點樓”到車站隻消半小時,這等候的3個多小時夠你煎熬的啦。
“楊姐,班車5點才到站。
”玉霞想提醒她。
“知道。
”楊金拉姆用手攏了攏燙成絹花紋樣式的頭發
玉霞抿抿嘴,臉頰上一對笑靥盛着嬌羞,她暗惱自己自作多情。
“笛——”桑塔那轎車鳴着笛轉過一處彎道,車窗前的路邊上出現一個巨大的水泥标示牌:西原市天都溫泉人造林自然保護區。
見玉霞不說話了,楊金拉姆問:“玉霞,怎麼不理我了?”玉霞撅了下薄唇,不無嬌嗔地說:“人家好心好意提醒你……”楊金拉姆輕聲一笑道:“我提前出門是想到這天都溫泉來看看。
”玉霞點頭道:“難怪楊姐要叫上我。
”
“是呀,哪有接老公還帶上你這靓妹子的,我就不怕老公花了心啊?”玉霞俏臉兒一紅:“楊姐是大美人,又是名聲在外的女老闆,曾哥還怕你不要他呢,他哪裡還敢生二心。
”
“玉霞,楊姐年老了,哪比得上你這西原市有名的甲氏小妹。
再說人心隔肚皮,男人誰沒個花花心腸。
”
“楊姐也不能拿我開玩笑呀。
”
“好了,玉霞,楊姐難得閑一下心思,說說笑笑,你也别記在心裡。
”“你是老闆,我這打工的,哪敢和你較勁。
”
楊金拉姆微微搖搖頭:“玉霞,你從大學畢業回來,到這天都泉來過嗎?”“沒來過。
隻是離開西原去上大學前來過。
”
“來和你大姐一家告别。
”
“算是吧。
我大姐大姐夫對我很好。
”
“你大姐夫今天能讓我們進去嗎?”
“能,咱到天都泉休閑,又不砍樹破壞林子,他幹嘛不讓咱進去。
”“市政府早有通告,為了保護天都溫泉人工林,一般沒有市府條子是不能随便放行的。
”
“楊姐是本市赫赫有名的溫泉山莊經理,别說是要市府一張條子,就這會兒給市裡當官的通個話,也沒人會說不行。
”
“我的手機出門就關了機,這會是誰也尋不着我。
”
玉霞燦然一笑:“楊姐,我知道了。
”
“你知道什麼?”
“楊姐這是忙裡偷閑,曾哥要回來了,先到天都溫泉來……是要給曾哥一個意外的喜悅。
”
“鬼女子,胡思亂想到哪去了。
”
“本來嘛,誰不知道天都泉椒香浴體,會令人青春煥發。
”“别再瞎猜,瞧,你慶剛哥從屋裡出來了。
”
天都林場組建不到10年,任務隻有兩個,一是負責這片方圓三十公裡的人造松杉林,二是培育以松樹為主科的苗木,供西原市春季植樹造林。
這樣的苗圃西原市一共有8個,天都泉是苗地面積最小的,所以職工也少,僅有5男3女。
其中場長陳慶剛和甲珍珍是倆口兒同一單位。
甲珍珍是甲玉霞的大姐,八年前二十七歲時自覺自願地嫁給了大她十歲,且是離過一次婚的陳慶剛,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