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說:“我又不是沒看,前天你幫人家跑一天車,還不是我照看的茶館。
”魏伯安又問:“小妹沒說給多少錢?”
晶晶說:“你好意思說錢!丁強的事咱一點忙沒幫上,這次不要再丢臉了,就一天時間,也累不着你。
”
魏伯安就讪笑着說:“我是怕你不方便。
”
晶晶瞅他一眼,說:“才四個多月,多走動走動對胎兒有好處。
你别在我跟前假慈悲,安份地過日子比啥都好。
”
魏伯安怕再惹晶晶生氣,就說:“國慶我一定去跑一天車。
”晶晶當下就又給小妹回了話。
事情就定妥了。
65
最近,曾峰雲對舞廳的眷念簡直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連他自己也奇怪,為什麼和胡小珏摟到一起就會如癡如醉?是因為胡小珏年輕嗎,風騷嗎?誠然胡小珏是年輕,但要說胡小珏是個賣弄風騷的女人,那真冤枉了她。
老婆是别人的好,娃娃是自己的乖,這話真它媽說絕了。
曾峰雲知道,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的時候,他腦子裡常常出現的是别的女性,即使是做愛,他也是要關了燈,在黑暗中一邊瘋狂地發洩,一邊思想着它人,他甚至不想看眼前這熟悉得厭煩的臉孔。
隻是一種形同獸欲的發洩,除此之外,夫妻間還有什麼呢?他每一次和妻子做愛後,都會生出一種毫無意思的感慨。
有時,他僅僅是為了履行丈夫的義務而敷衍,有時則是想喚起妻子性愛的熱情,然而,他發覺妻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做愛已是十分冷淡了。
他想起一個熟悉的醫生對他說的“性冷淡”這個詞,妻子肯定是性冷淡,每一次他都會産生奸屍的想法。
即使是她提出的要求,她自己也不會顯露出女性的溫存。
對,他需要的是溫存,是女性的溫存,這種溫存不僅僅是小鳥依人,而還應該包含火山噴發似的激情。
那個醫生還對他說過,女性在進入中年時,性欲會越來越強烈,而男性則相反,性欲會越來越趨于平靜。
他覺得這簡直是一派胡言亂語,他們夫妻恰恰相反,這是為什麼?
他終于為自己找到了理由。
社會上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找妻子決不能找女強人,因為她們事業上的蒸蒸日上,必然會導緻生理上的畸形。
這樣的女強人,陽多陰少,交朋友可以,做妻子卻是殘酷。
是不是自己有點變态?
他們心自問過。
不!變态的不是自己。
他是男人,男人四十虎威威,如果連最起碼的性欲沖動都失去了,這樣的男人還稱作是男人嗎?由此而及裡,女人不能有事業,他不想妻子再在事業上有所發達,他想她敗落,而在這種敗落中,他才會顯示出男人的強大。
他從此以後不會在事業上支持她。
其實多年來,他對妻子的事業一直心存懷疑,他不相信她會幹成大事。
然而事實證明妻子是成功的。
這種成功無意中已拉開了正常的夫妻感情。
幾年來的星期六家庭生活雖然現在結束了,但陰影卻濃酽得揮之不去。
他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妻子這幾年為什麼會在事業上成功。
但他本能地感覺到妻子的女性效應是起了一定作用的。
這也許就是女強人的悲哀,她們把女性效應充分地運用到事業中去了,而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這種女性的效應本該是獻給她們自己的老公的。
她們由此而無可避免地冷落了老公,導緻“性冷淡”是必然的了。
他為自己找到的理論根據而高興,就如醫生診斷出了病因,對患者實施的治療就有了把握一樣,他也理由充分地為自己尋找感情的補償。
這是天經地義的!
此時此刻,曾峰雲正緊緊地摟抱着胡小珏。
迷離的燈影掩飾了他們空虛的心靈。
他的臉頰貼着她的臉蛋,他能直接體驗到她細膩而滾燙的肌膚傳導給他的刺激,也能感覺到身體每一個部位傳遞的信息。
如此輕曼的舞曲中,她也在急促地喘氣,那氣息在他耳際如吹響的号角,讓他無法抗拒。
他隻能更緊地抱着她晃動。
她在他耳邊低語:“你怎麼變啞吧了,說說話行不行?”他問:“你想聽什麼?”
“随便你說什麼。
”
“那我給你猜個謎好嗎?”
“我不想動腦筋想,輕松點好不好。
”
“你猜得着的,真的,不用動腦筋的。
”
“那你說說看。
”
“這是一個字謎,新婚之夜沒有床,你猜是個什麼字?”她輕輕地咬咬他耳朵:“新婚連床都沒有,你哄哪個?”“這是猜謎,又不是真的沒有床。
”
“我猜不着。
”
“再想想。
”她搖頭:“有床就睡床上,沒床就睡地下罷,倆口兒結了婚總得睡呀。
”
“你說說我們現在聽的是什麼?”
“音樂……音……”
“你這不是猜着了嗎。
”
她嗤嗤地笑了,說:“你真正是不要臉。
那‘音’字上下一拆開,還真是那個意思呢。
”
“在你面前我還能裝着要臉嗎?我們這樣摟着就隻差下面那半邊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