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沒看花眼?”
“不會的,她戴了墨鏡,可我還是認出來了,走路都操的台步,挺潇灑的樣子。
”“這不是腳踏兩隻船,小耍人家汪濤嗎?”
“這事沒咱們關系,少過問。
”
楊玲點點頭,說:“快點,别人沖了澡都進來換衣了。
”兩人就收拾好坐電梯下了樓。
櫻櫻和楊玲一出群藝館大門就看見了面包車,薛飛和小杜坐在裡面。
櫻櫻上去問:“你們怎麼在這裡?”
薛飛說:“等客呀。
”
楊玲拍拍車門說:“打野打到這來了,就不怕交警醫你們?”小杜說:“交警都是咱哥們,不管咱。
”
櫻櫻問:“你們真的在這幹啥?”
薛飛說:“接你們下班啊。
”
楊玲笑笑,說:“是不是來洗腳的?”
就都朝洗腳房看,那門上站了兩個袒胸露臍的小姐。
小杜說:“真的接你們下班呢。
”
楊玲說:“是不是丁強叫你們來接櫻櫻。
”
薛飛說:“順道走這過,看見你們還能不停下。
人對了飛機都要刹一腳。
”楊玲就笑着對櫻櫻說:“你要回去,我要到河濱公園,不同一條路,你坐他們的車回去吧,我打的。
”
薛飛說:“先送你去河濱公園,再送嫂子吧。
”
楊玲說:“那你們是連汽油錢都貼上了。
”
楊玲和櫻櫻就上了車。
薛飛邊開車邊說:“真是專門接你們呢。
”
櫻櫻就笑道:“群藝館門上美女如雲,别看花了眼呀。
”薛飛說:“還真看花眼呢。
我給你們說,上次那幾個街痞放出來了,我們怕你倆再遇上,就來看看。
”
楊玲不無擔憂地問:“真放了?”
小杜也說:“真放了,不過他們知道櫻櫻是咱們籃球隊主力丁強的愛人,就不敢再糾纏了。
”
薛飛心裡在笑,這小杜吹牛還是有點水平嘛,就接過話頭說:“楊玲就難保設街痞盯着她了。
”
櫻櫻恨他倆一眼,說:“你們倆别瞎說,把楊玲驚吓了肖石可不依你們。
”一路說着就到了河濱公園。
楊玲下了車,說:“薛飛,你們天天來接我都坐哩。
”
薛飛說:“就怕你肖哥打破醋罐。
”
楊玲說:“他敢!”
薛飛就調過車頭走了。
楊玲又來到老地方等肖石。
看看六點過了,肖石還不來,臉上就有了愠色。
掏出手機呼他也呼不到,這肖石怎麼連手機也關了?
楊玲就坐在亭欄上看雪清河水,心裡就像水面的漪漣一樣打着旋兒地不平靜。
心想肖石這都幾天沒見面了,也不知忙個啥?今兒個來了非得給他冷臉看看。
耳邊就有噓噓的口哨聲。
楊玲回頭看,是一個眼鏡在對面亭攔上坐着,很流氣地吹着口哨,模樣倒也不是兇像,還有幾分書呆子氣。
翠竹亭不大,倆人對坐在亭欄上,很容易讓人誤解的。
這眼鏡怎麼就賴着不走?
楊玲就想起社會上謠傳的河濱公園常有暗娼嫖客,心裡就有些發緊。
觑眼那眼鏡,眼鏡在朝她笑,笑得邪火。
楊玲心裡就明白了,也丢個媚眼,跳下亭欄就走。
眼鏡果真就跟了上來。
楊玲徑直出了公園,招手攔下一輛的士,鑽了進去。
眼鏡愣了一下,手舉起來又放下,像是想喊她。
車就開動了。
楊玲豎起一根小指頭朝那眼鏡比比,又狠狠地朝小指頭唾了一口。
83
楊姐在辦公室裡看肖石送來的“雨花”賓館設計圖,是立體可視彩圖,平面圖她看不懂,就讓肖石帶走了。
設計圖是肖石托姜華找市設計院搞的。
楊姐覺得這“雨花”賓館的設計好是好,可就差點什麼,看一陣也找不着究竟,就叫玉霞來看看。
雨花這名兒是玉霞取的。
國慶過後,楊姐打算在與點樓停車場正面修一個招待所,擴大經營範圍。
征求意見,玉霞說,這招待所也應該與“美人魚泳池”、“芳華苑”這些名兒配上,就取了個“雨花”。
楊姐問:“雨花是啥意思呢?我隻知道南京有雨花石。
”玉霞說:“雨花這詞兒和我們的溫泉很貼近,原本是雨打梅花,和美人入浴情調上很相似。
本來是六如居士的填詞蔔剪梅》的起句。
”楊姐問:“六如居士是誰?”
玉霞笑道:“就是曆史上那個花花公子,有才有能的唐伯虎呀。
”楊姐笑道:“唐伯虎點秋香,又是一剪梅,這詞兒寫在賓館大廳裡讓遊客也樂一樂,你念一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