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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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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川西西部的西原市。

     說是西原市,其實它舊名也非西原,而是“天都”,毫無疑問舊名是和天都溫泉大有幹系。

    據史載:元代天都僅是一個小村兼冬季牧場,明初上司所轄部落駐牧此地,由于地處漢地與西域民族交界之特殊地理位置和交通要沖,其政治地位漸漸擡升。

    清雍正年間設置流官,安設阜和營,興建城垣,其間經過兩三百年的拓展,才有了今日容納80萬人的川邊省轄市。

     老一代西原人多以天都溫泉為榮耀。

     民間野史傳聞:天都泉出過妃子。

     雍正年間,康熙十七子果親王允禮奉其兄雍正皇帝之命前往西域康藏高原巡視。

    允禮乃一文人騷客,雅娴翰墨,善詞令,有詩才,并精繪事,著有奉使記行詩及往返日記。

    此行期間,果親王允禮每每看到西域高原山水蒼涼,無不心沉思黯。

    忽一日,車馬行至一山拗,突聞一陣奇香随風撲鼻,妙不可言。

    擡眼望去,乃一鄉姑在一叢樹上摘紅豆般果實。

    果親王指問道: “此為何物?為何如此異香?” 鄉姑含羞答道:“此為花椒,乃是麻嘴的東西。

    ” 果親王笑道:“此一路行來酸甜苦辣都嘗過了,還沒嘗過麻的,今天倒要領教一番這麻的物什。

    ” 是夜,鄉姑用新包谷面粉攬了一鍋黃澄澄的粘團,用新花椒拌油醬。

    果親王胃口大開,吃得滿頭大汗,欣然歎喟:西部地區竟有此等佳品,真乃天上人間也!席間再問鄉女姓啥名誰。

    鄉女答:“仙桃。

    ”這名兒和鄉女的美貌嬌妩無不相符,酒醉飯飽的果親王便把持不住心猿意馬,攜了鄉女的手兒,去到那溫泉之中。

    在熱氣騰騰的水霧中,吃了無數補品,正陽剛兇猛的果親王,摟着驕羞無比、柔若無骨的鄉女,将一根塵柄,刺進鮮嫩欲滴的“桃兒”中,雲雨數度,方才罷休。

    自然,天都溫泉中又有了一段皇戚與鄉女野浴媾合之好事,以至事後留下了交歡之果,取姓氏為甲。

    據說這“甲”姓也是有種種說法的,一種說法是甲有美之意,另一種說法是甲乃果親王的“果”字脫變而來,隻是去掉了下面的水。

    另有前人填詞《天都飛瀑》: 蜃窟高寒,仙源漂渺,玉液流下天宮,飛湍激石,山籁響滔淙,一壁蒙茸倒挂,虛岩裡,搖霧蒙蒙,多應是,白龍虎氣,飲壑下長空。

    相逢,驚乍見,藐姑仙子,群玉山中,看水簾齊卷,洞壑玲珑。

    我欲攀援直上,觀神女,行雨巫峰,騎鵬去,重天銀翼,大地起長風。

     清乾隆年間文淵閣大學士孫立教也在專寫天都溫泉的《湯泉》一詩中寫道:不數華清水, 言從小拂廬, 洗兵猶有待, 暖老競何如。

     由此可見,天都在曆史上雖算不得久遠,卻也是曉有名氣的地方。

    時至今日,昔日的天都已變成了西原市,其名聲仍在西部路人皆知。

    西原山美水美人也美。

     山水之美暫不多說,僅說人美。

    有俗言為證: 西原出美女, 美女甲氏多。

     也不知此言是否與果親王昔日天都溫泉風流有關,倒也道出了真情。

    西原姑娘對外地人都有稱自己是甲姓的習慣,“甲”字含有“最好、最美”之意,不是說“桂林山水甲天下”嗎。

    有一年,一個從外地分到西原來工作的大學生在東門車站下了班車,行李紙箱兒一大堆,似搬家,人家這是要來西原安家立業呢,能不把被蓋衣物書籍都帶來。

    車站大壩上空蕩蕩一個人守着一堆東西,大學生犯了愁。

    正難當兒,一個眉目清秀的姑娘上來解了圍。

    那姑娘幫着他手提肩扛,找到住處,累得粉臉兒通紅,小山丘似的胸乳起起伏伏,謝了報酬就走。

    大學生追出門問:“姑娘留個名,以後好交往。

    ”姑娘回頭,抿嘴兒一笑,說:“姓甲。

    ”三日後,這大學生安頓好便上街尋那姓甲的好心姑娘。

    西原市說大算不上大,說小也不小,這癡情得近乎于憨傻的小白臉從早到晚騎着一輛借來的自行車,也不知跑了多少條街,穿了多少條小巷,問了一百個姑娘就有九十九個自稱姓甲。

    末了,遇一老者解了個中謎。

    這小白臉大學生才猛一拍自己的腦瓜子,暗罵一聲:讀書讀到牛屁股裡去了。

     話又說回來,西原市姓甲的也确實不少,東西南北四個轄區八個派出所的戶籍檔案裡甲姓人家也有一兩百家。

    城南諸葛院子還沒拆遷前,有一個百歲老人姓朱的對西原甲氏根底很是了解。

    據這百歲老人說:當年果親王爺留在天都的血脈乃是一女子,這女子長大後貌若天仙,為留下甲氏傳人,隻好招婿上門,其後人因襲而姓甲,誰知以後代代如此,都是姑娘招婿上門,至朱姓老人百歲時,甲氏已分為數十脈,共五代了。

    這朱姓老人103歲才乘鶴西去,有關甲姓傳承之說已無從考證。

     2 這是西部高原的一個初秋季節,天空高遠而湛藍。

    仰頭看,深邃的天湖上飛翔着一群灰色的野鴿,自由而悠然,西移的陽光燦爛地照在野鴿身上,閃爍着墨藍色如寶石般的光澤。

    而群山環繞下的西原市參差錯落的樓群上空卻蒙着一層乳色的霧,隐蘊着這座八十萬人的省轄市的渲嚣與繁忙,抑或是慵懶與浮燥。

    一輛如墨色水晶般簇新的桑塔那轎車,在市郊環線路上平穩地奔馳,車内坐着西原市兩個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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