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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坐月後,玉霞就在茶館裡當起了“女老闆”。
魏伯安也來茶館做事,不過一日幾頓飯是要回去做給晶晶吃的,三天兩頭還得跑市場去殺個雞,炖個蹄膀,多半心思是在家裡。
玉霞媽每晚讓丁強開車送她過來,給嬰兒洗屁股,包紮,完了,又坐丁強的車回去。
剩一堆屎片子,魏伯安還得洗幹淨。
連晶晶都覺得魏伯安當了老子變得勤快了。
茶館有小妹代看着,也沒什麼心焦的。
這天中午,玉霞剛把打麻将的七八桌人安好,泡上茶,就接到電話,是打到茶館座機上的。
玉霞拿起電話就聽出了甯婷的廣東口音。
甯婷在電話裡說:“玉霞,你讓人好找哩!西原市像個海底迷宮,你這長着珍珠的蚌殼藏身的地方大多了,我這電話是找到你大姐珍珍那裡才知道你在晶晶茶館的。
怎麼當起茶倌了。
”
玉霞有些驚喜地問:“甯婷,瞎說些啥呀!什麼珍珠蚌殼的!你和誰來的?什麼時候到西原的?”
甯婷嗤嗤地笑,說:“我還能跟誰來,你最想見的人來了啊……吳總你不想見呀?别瞞我,我知道你心思。
我們力達公司這次來了十幾個人呢。
是昨天晚上到的。
沒時間給你聯系。
你們西原市這次夠熱情了,昨晚上是接風,今天下午又是宴請。
吳總讓我打電話先找到你。
”
玉霞說:“你們忙吧,忙過了咱們再聊。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晶晶茶館幫我二姐,我二姐坐月子了。
”
甯婷在電話裡說:“晚上八點,你能不能出來。
”
玉霞說:“能,晚上就沒事了。
”
甯婷說:“晚上八點你還到月亮灣咖啡屋來,吳總要見你,吳總下車就想見你。
記住,八點準時。
”
晚上,玉霞提前十分鐘就打的來到了月亮灣咖啡屋,坐進了上次和甯婷呆過的綠葉包廂。
她心裡有點揣揣不安,那是因為激動,無可名狀的激動,這是戀人約會還是情人約會?她不明白,但她渴望和吳總見面,她也說不清這種情感起伏,疊宕潮湧,無法抑止的情緒是緣于什麼。
音箱裡放着日本情歌,綿綿深情的旋律在幽暗的燈影中沉浮:有多久沒能相見了
寄出的信今朝又回到信箱
就像在窗邊飄動剛醒來的小葉子
已越過漫長的冬天
現在才醒覺
用什麼言語都難以表達
你對我的愛
包容了一切
就像向陽背風的暖和場所
菜花盛放的背景
是二人最後的合影
盡管實現不了“寄給你”的諾言
若是如今,将用雙手車上
我的溫暖和誠意……
吳永海是在纏綿無盡的歌曲中走進來的。
吳總西裝革履,潇灑的向她伸出一隻手,玉霞也伸出手來握着,玉霞覺得他的手是那麼有力,那麼寬厚。
恬适的廳裡回響着纏綿婉啭的音樂:有多久沒能相見了,寄出的信今朝又回到信箱……“吳總,這首歌也是你點的?”
吳永海點點頭,說:“我是怕你來了孤獨,先給服務台說過的。
”玉霞不無感慨地說:“難為吳總這麼細心。
”
“我是怕你來了久等,聽聽音樂會讓人少一點浮燥,特别是最适合自己情緒的音樂,它會像溫柔的手一樣燙慰動蕩的心潮。
甲小姐你瞧,一來了就有身不由己的感覺,但作為客商,我也不好推辭,這不,剛從酒宴上溜出來的。
”“吳總,這不耽誤了你的大事?”
“不,隻是應酬,我讓甯婷他們對付着。
”
“那就太不好意思了。
”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考慮什麼?”
吳永海指着她笑了:“甲小姐,你是個聰明的女孩,我給了你三個月時間考慮,你不可能忘記吧?”
“吳總……”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辭職是必然的。
”
“為什麼是必然的?”
“甲小姐,這是多方面的因素決定的,就我所知而言,甲小姐應該發揮的作用是遠遠大于在與點樓溫泉山莊的,其二,西原溫泉,說具體一點是以天都山溫泉群為主體的大開發,甲小姐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
“吳總,說真心話,我在等待你們返回西原。
”
“這麼說,你早就同意了?”
玉霞點點頭,明亮的眼睛忽閃着,那裡面不僅包容着聰穎,也閃跳着剛毅。
吳永海不無興奮地說:“太好了,今晚上我就要向我們力達公司所有來此的人員宣布,甲小姐将作為本公司在西原的總代理。
”
玉霞盯着他說:“吳總,在沒有正式行文之前,我想你應該把那個秘密告訴我了。
”
吳永海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什麼秘密?”
“吳總當然最明白不過,我很感謝你的賀年片。
”
“你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