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惟一的弟子,而且學會了周羅衣全部的看家本領。
蕭憔悴不僅學會了周羅衣的看家本領,還把萬神通的家底也摸了個清清楚楚。
為此她十八歲那年就成了老色鬼萬神通的秘密情婦。
但是,江湖上還流傳着一個更為隐秘的傳言。
有時候蕭憔悴還會委身青樓,專門結交那些江湖人物,在床上套出他們本來死也不肯說出的秘密。
所以,蕭憔悴雖然先後師承周羅衣和萬神通,卻已經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還有本事,她對武功的見識要比周羅衣還要高,她知道的江湖消息要比萬神通還要多。
如果一個女人香豔而又有些特殊的本領,她想在這個江湖上不出名都很難。
因為有蕭憔悴在,所以煙霞鎮也成了江湖上的名鎮。
每年都有數不盡的江湖人物,來到這裡,有的隻是為了一睹這個香豔名女人的芳容,有的則希望能夠通過結識她,讓她在蕭氏版”武林通史”上給自己留一筆。
但是更多的人來找她,則是為了從她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如果你想找一個隐姓埋名的仇家,或者一本難以尋找的武功秘籍,或者一把已經隐沒多年的神兵利器、或者想知道自己的武功裡面還有什麼弱點,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蕭憔悴幫忙。
雖然,蕭憔悴就住在煙霞鎮上,但是很少有人真正在鎮子上找到過她。
雖然,蕭憔悴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女人之一,但很少有人知道她長什麼樣。
所以,每年來找她的人很多,但絕大多數卻都失望而歸。
反倒是名不見經傳的煙霞鎮因此日漸繁榮起來。
又是入夜時分,鎮上最繁華的街道已是華燈初上,買醉的豪客、賣笑的流莺三三兩兩遊蕩在街邊路角,酒樓客棧裡不時傳來觥籌交錯、把酒言歡的聲音,整條街上一片人聲鼎沸、輕歌笑語、燈紅酒綠的熱鬧景象。
僅僅隻隔着一排房子,大街背面的小巷子裡就冷清了很多,沿街的人家都已經将家門緊緊地關了起來,窗戶裡隻有幾盞微弱的油燈正在閃爍。
跟前街根本不可同日而語,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整條巷子裡,隻有一家門面很窄的小酒館還開着。
裡面隻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酒館的掌櫃胡三貴。
胡三貴正等着館子裡最後兩個客人離開,這樣他就能打烊回家了。
兩個客人一男一女,男客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女客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兩人分坐兩個角落裡,神情都是一樣的落寞。
雖然不認識那個男客人,女客人卻是胡三貴認識的,正是本鎮藏春樓的名妓昭婵。
過去的十多年裡,她一直都是本鎮的花魁,春宵一夜值千金,正是她為自己開出的身價。
隻是近年來随着年紀漸長,雖然風韻和姿色猶存,卻已很少有人願意為她一擲千金了。
而昭婵卻又是一個自視甚高的女子,并不願意就此自降身價。
所以整整三個月沒有客人來找她了,藏春樓的老鸨現在看她的眼神都已經有些不對了,隻是礙着她過去曾為藏春樓立下過汗馬功勞,所以才沒有跟她直說。
也許為了排解心中的愁悶,兩個星期來,昭婵都會乘夜來到這個僻靜的小酒館,借酒澆愁。
為了她,胡三貴已經好幾天沒有準時關店。
英雄末路,美人遲暮,本就是人生最悲痛的境遇,所以胡三貴也忍不住有些同情昭婵。
如果昭婵的身價能夠降低一半,胡三貴甚至願意拿出自己結攢了一輩子的棺材本,一親這位本鎮當年第一花魁的芳澤。
“掌櫃的,再給我來一壇酒。
”昭婵大着舌頭在那裡吆喝道。
她的身邊已經整整放了六個倒空了的酒壇子。
酒來了。
昭婵的玉指輕搖,又給自己的碗裡斟滿了酒。
在碗裡,她又看到了一個憔悴的臉影。
她知道,這個臉影是自己的,她已經老了,再不能讓男人為了她舍生忘死,甚至讓他們為她多付出一千金都不能。
他能不斷喝幹碗中的酒液,卻不能讓那個憔悴的臉影消失。
年輕時,她曾以為隻要她願意,她就能讓任何一個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而她也能用她的身體去征服整個世界。
如今才知道這一切竟都是虛妄。
人再強也強不過時間。
如果當年沒有被那個冤家迷住了心竅,她的人生是不是就會不一樣?是不是就會一直過着那種平靜如水的生活,體會着那種平靜如水的幸福?
然而人生沒有假設,有時候一步就是一生,隻要跨出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酒喝得越多,她的眼睛就越亮。
她注意到另一個角落的年輕男人已經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了三個時辰。
這總算讓她重新找回了一點自信。
一想到自己在這種年紀竟然還能讓這樣英俊潇灑的小夥子癡迷,已經有了十分醉意的昭婵心裡就不免有些甜滋滋的。
何況,這個年輕人的眉宇間還真有幾分當年那個冤家的風采。
她下了決心,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年輕男子走了過去。
她惡狠狠地看着那個小夥子,媚眼如絲,臉帶桃花,命令似的說:“吻我!”年輕男子一點都沒有被她吓着,猶豫都沒有猶豫,就一把握住了她的纖腰,熱得像火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一條帶着力量的舌頭也已經糾纏在她的舌上。
這樣的吻,她豈非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過了。
所以她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随着這個吻,綿軟得就像是一條無力的蛇。
長吻過後,年輕男子的手已經在她身體上面,上上下下撫摸起來。
“掌櫃的,出去,然後把門關上,這就是你的了。
”年輕人随手從身上扔出一張薄薄的紙片,雲一樣飄向了胡三貴。
昭婵看見了上面的那個數字,竟是兩千金。
胡三貴拿着銀票,激動得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是一筆他一輩子都掙不到的财産。
所以不用别人更多廢話,他已經明白自己該幹些什麼了。
胡三貴乖巧地離開了,把小酒館留給了這一對有些怪異的癡男曠女。
一晌貪歡之後,天已在不知不覺間完全亮了。
已經很久了,昭婵沒有像昨夜這樣忘我地狂歡過,也沒有像昨夜這樣完全地滿足過。
身邊的年輕人還在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