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了,這的确是一個好借口,可是抛下師門不理,這自己能夠心安麼?
姜海濤見他神色,已經知道他的心意,又道:“如果秋公子不肯留在東海,那麼姜某也無話可說,隻是貴國别想從濱州取走一分錢糧,就是拼着擔上忘恩負義的罪名,東海也會即刻歸順大雍,如何選擇,請秋公子仔細思量。
”
秋玉飛不由苦笑道:“小侯爺這樣說,難道秋某還有别的選擇麼?”
姜海濤微微一笑,道:“靜海山莊是先生居處,藏書極多,其中有不少琴譜可以供秋公子賞玩,内子在山莊養病,若是秋公子有什麼需要,在下又不在的話,可以去向内子說明,另外,醫聖桑先生在山莊隐修,先生說若有機緣,公子不妨去見見桑先生。
”
秋玉飛微微一歎,道:“靜海山莊人間仙境,玉飛羁留在此,料想不會有什麼苦楚,不過小侯爺真的以為大雍必勝麼?”
姜海濤含笑不語,娶妻之後,他的性子沉穩了許多,隻是說道:“兵危戰兇,這等事情怎能說得準呢?”不過他心中暗想,先生既然已經出山,那麼北漢滅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但是雖然不知為什麼先生一定要将秋玉飛留在東海,但是他卻知道先生對秋玉飛十分愛重,而秋玉飛雖然不曾明言,可是對先生也似乎以知己相許,所以這種傷人的話是絕對不會說了。
秋玉飛見大局已定,心中反而清明起來,心道,不論江哲是何等用心,可是他卻明白我的心意,知道我不願跻身血腥戰場,這兩國相争,不論誰勝誰負,和我又有什麼相幹,再說就是大雍勝了,難道我魔宗不能及時抽身麼,而且大雍雖然勢大,北漢鐵騎也有十餘萬,沁州又是易守難攻,我何必為此憂心呢,不如在東海小住,避開戰事風波的好,想得通透之後,越發對江哲生出知己之情,忍不住撫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從弦上流出,巍巍如山,洋洋似水,琴聲一起,靜海山莊萬籁俱靜,人人聽得心曠神怡,靈台明淨。
一曲終了,越青煙從外走來,道:“秋公子琴藝無雙,青煙敬服,妾身師祖請公子前去一見。
”
秋玉飛微微一愣,不過醫聖何等身份,就是京無極在此也不會矜持不去,秋玉飛起身道:“敢不從命。
”
在姜海濤、越青煙引領下,秋玉飛穿過重重樓閣,走入桑臣居住的百草軒。
還沒有走進房門,秋玉飛心中生出不妥的感覺,明明知道室内應是有人,可是卻又覺得那人仿佛不存在,秋玉飛曾有過這樣的感覺,那就是在師尊面前,難道靜海山莊居然有這樣一位宗師級高手麼?秋玉飛微微苦笑,隻怕姜海濤在這裡向自己說出決定,就是擔心無人可以壓制自己,若是自己憑借武功反抗,隻怕會碰個頭破血流吧,江哲行事果然是毫無破綻,自己落入他的彀中,是絕對沒有機會脫身了,不過奇異的,秋玉飛反而更加心安理得起來,既然自己根本就沒有可能離開東海,那麼屈服留下也就是别無選擇的了。
忍不住擡頭看看明淨的天空,秋玉飛隻覺得心境前所未有的甯靜喜悅。
放下東海傳書,我披上大氅,走出營帳,如今已經是二月初了,雪盡冰消,春耕在即,軍中士卒每日晨練的時候甚至已經赤膀上陣了,不過我仍然覺得冰寒刺骨,唉,昔日的重病仍然在我身上留下了許多痕迹,不過少林的心法的确不錯,至少我手足都是暖的,雖然力氣不足,可是卻也不會走起路來就氣喘籲籲了,想必這次北伐,我不會過分吃苦吧,隻可惜不能躲在東海或者長安休養,大雍若是不能一統天下,我怕是沒有機會作個屍餐味素之人了。
遠處傳來腳步聲,心中泛起齊王的影子,我也沒有回頭,道:“王爺親來,莫非是有什麼大事麼?”
齊王悶悶地道:“随雲,你是什麼意思,東海已經宣布中立,而且還送了一批糧食軍械給北漢,我可不信這是姜家的意思,你在北漢數年,别告訴我仍然不能控制東海。
”
我微微一笑道:“這是什麼話,哲在東海養病隐居,怎會想着去控制東海姜氏呢,姜氏和大雍皇室是姻親,小侯爺又受了陛下和王爺的大恩,如何勸服他們歸順不是你們的事情麼,而且數月前姜氏不就再和朝廷商量招撫事宜麼?”
齊王道:“好給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東海歸順大雍是大勢所趨,也無人可以改變,隻是這次為什麼會突然中立,還支持北漢和我們作對,别告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