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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纵横捭阖 第三十六章 忠贞见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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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着城牆的缺口,無數雍軍借助雲梯等攻城器械開始向内攻入,缺口附近的北漢軍死命抵住,但是卻仍然阻不住雍軍的攻勢。

     這時,段無敵冷靜的下了軍令,他身邊的親衛幾乎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但是素日的威嚴讓他毫不遲疑地傳下命令,守在那缺口的北漢軍聽到号令,立刻讓出了一條通路,當前面壓力驟然減輕而攻上了城頭的雍軍歡呼之時,機簧響動,早已嚴陣以待的北漢軍發動強弩,這些強弩上面都纏着黑火藥硝石等引火之物,點燃之後射入雍軍當中,接二連三的爆炸讓雍軍立刻大亂,這時,原本避在一邊的北漢軍蜂擁而上,将他們擊潰殺死,趁着雍軍攻勢受挫的瞬間,北漢軍将火油傾倒下去,然後丢下火把,城下火焰熊熊,城上血光迸流。

     當最後一個雍軍被斬殺的時候,段無敵走近城牆,雙手按在兩側被鮮血浸透的牆跺之上,向下望去,隻見雍軍開始撤退,如同海水退潮一般的迅速,那其中隐隐的壓力和威勢讓段無敵面上神色越發冰冷。

    回望城頭煙燒火燎的殘破景象,遙望數裡之外連綿數十裡的敵營,段無敵心中一陣冰冷。

     雖然逼退了敵軍,可是他心中沒有絲毫輕松。

    雖然雍軍是今日才開始攻城,可是從前日起,城中流言四起,雖然這城頭上沒有人敢于當面議論,可是段無敵知道那謠言是說自己走私貪贓被石英告發,自己則在龍庭飛面前進了讒言,構陷石英入罪,并迫害石英緻死。

    他身邊親衛忿忿不平,幾次請命要将散播謠言的人查出來殺了,卻都被段無敵強行壓下。

    他不是不知道軍心穩定對于守城的重要性,可是他卻不能嚴厲追查此事,隻因他手中的軍隊除了他自己的舊部之外,還有三成是石英的舊部,而傳播謠言的大多是石英舊部。

    他們倒也不是存心如此,哪一個軍人不希望自己的将軍愛兵如子,作戰英勇,若是在一個身負污名的将軍麾下,那種恥辱隻怕一生都無法洗清。

    昔日石英死後,聲名盡毀,這些舊部不知因此受盡多少屈辱,如今得知自己的将軍乃是被人迫害緻死,怎能不互相傳告。

    對于他們來說,“受蒙蔽”的主帥龍将軍既然已經死了,那麼需要為此負責的自然是“進讒言”的段無敵。

    這樣一來,石英舊部人人心懷怨恨,就連自己的部屬中,有些也生出疑心。

    可是對于這種情況,段無敵卻又無能為力,若是自己想要肅清謠言,必然要波及許多無辜将士,隻怕還沒有等到敵軍攻城,己方就已經自相殘殺了,無奈之下,段無敵隻有借着當前嚴峻的軍情暫時壓制衆軍,若是能夠回到晉陽,還有機會挽救軍心吧,他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這時,在兩個北漢軍士的“保護”下,宣松走上了城頭,他的傷勢已經漸漸痊愈,雖然面上疤痕宛然,但是已經可以行動自如,自從北漢軍從沁源撤軍之後,他便在段無敵軍中,段無敵對他頗為客氣,隻要不是在行軍或者作戰的關鍵時候,監管雖然嚴密,但是并不苛刻,所以他才能在這個時候上城來。

    望着城頭殘破的情景,宣松心中有些黯然,他已經從北漢軍口中得知了方才的血戰,當然,這是因為那些北漢軍将士很想打擊一下他這個大雍将軍,他自然知道城頭的斑斑血迹代表了什麼,但是他沒有露出悲傷的神情。

    身為大雍将士,本應有戰死沙場的覺悟,悲傷和同情能夠有什麼用處,難道他可以為了減小傷亡,不讓雍軍攻城,難道他可以說服北漢軍放棄抵抗。

    隻有天下一統,才可以讓這種無所謂對與不對的血戰不再發生。

     看到段無敵的背影,宣松心中生出敬意,就是這個人,多日來連續苦戰,阻礙了雍軍的進攻,讓數以百萬的北漢軍民得到了撤退和逃亡的機會,宣松清楚,雖然大雍也是軍紀嚴明,可是這并不能保證不會傷害無辜的北漢平民。

    此人忠義愛民,若是能夠說服他投降,大雍可得良将賢臣,想到這裡宣松朗聲笑道:“若論守城,天下無人能夠勝過段将軍,齊王殿下一日之内數次猛攻,都被閣下擊退,隻不過雍軍兵力雄厚,将軍外無援軍,城中軍心不穩,糧草困乏,不知道能守住幾日?” 段無敵也不回頭,平靜地道:“再守兩日即可,嘉平公主傳來軍令,晉陽一帶百姓都可進城了,到時候晉陽内有百萬軍民,糧草軍械都不缺乏,就是守上一年半載也是易事。

    ” 宣松歎息道:“縱然如此,北漢又能支撐多少時日,雖然無人和我說起,我卻知道,如今的局勢對你們來說是何等不利,不說龍将軍殉國之事,隻見嘉平公主下令收縮防線到晉陽,就知道你們已經沒有取勝的希望了,隻能憑借晉陽的地利死守,保留最後的生機,除非我大雍最後不得不撤軍,否則北漢亡國已成定局。

    段将軍,你縱然不愛惜自己的性命,難道也不愛惜自己麾下将士的性命麼,如今,雍軍已經包圍了平遙,齊王殿下不過是擔心你在後面襲擊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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