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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天长地久 第二十六章 茶香留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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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和我南楚多次清剿,也是毫無結果,更和兩國都結下深仇大恨,這一點人人深信不疑。

    可是這樣一個聲威赫赫,極其嚴密的組織,卻是早已被大雍明鑒司滲透掌控,輕而易舉将慶王李康制住。

    聲勢浩大的錦繡盟轉眼間煙消雲散,明鑒司主事夏侯沅峰名揚天下,就連蜀中也為之震動。

    若非陸大将軍趁着東川尚未平定之時襲取了葭萌關,隻怕幾年前雍軍便已攻入蜀中了。

    蜀中如今雖然安穩,襄樊、江淮之地卻是時刻懸着利劍在頭上,大雍帶甲百萬,淮西、揚州兩場大敗并未損傷筋骨,一旦雍帝将從前馳騁北疆的猛士調到江淮來,隻怕就沒有這麼容易對付了。

    更令人頭痛的是,雍軍卻又别尋蹊徑,從海上攻來,吳越危殆。

    我南楚徒有人口千萬,半壁江山,卻是處處都要設防,處處都有敵軍,我雖無甚軍略,也知道什麼是備多而軍分,武學中也有柔不可守的道理,久守必失,還擊卻又無力,如之奈何?大雍南楚孰強孰弱,已是昭然若揭之事。

     至于公子問及江哲江随雲其人,其實就是在下不說,公子也知道此人厲害,雖然朝廷民間一味輕辱貶低此人,可是隻要是有識之士,怎會忘記昔日攻蜀之時,此人獻策獻計,襄助德親王連克堅城,最後更是逼死蜀王,除去蜀中隐患。

    雖然因為事後他卧病隐退,令人漸漸忘記他的光彩,但是天下誰又敢忘記他?我曾見過他因之被貶的《谏晉帝位書》,策中盡述南楚之危,其中便涉及吳越,指責吳越守軍不修甲兵,吳越世家不奉建業律令,一旦有事無以對敵,隻是若非今日之變,南楚恐怕無人能悟其中真知灼見。

    以在下之見,德親王最失策之事,就是身後遣刺客刺殺此人,若非如此,這人或者還會顧念南楚,而不是今日帶兵來攻吳越,毫無故國之念。

    ” 丁銘說及此處,已是不假思索,此言一出,艙中一聲脆響,衆人看去,卻是苦竹子捏碎了手中茶杯。

    丁銘欲言又止,這時,小順子已經提着剛剛煮沸的泉水準備前來續水,對苦竹子損毀價值不菲的茶杯的舉動,他連眉毛也不曾稍動一下,隻是又奉了一杯茶過來,這卻是方才特意多分出的茶湯,還順手遞過方巾,苦竹子赧然一笑,用方巾擦去手上茶末,眼中露出歉意,小順子卻徑自替衆人續水去了。

     丁銘見狀心中一寬,又接着道:“姑且不論此人軍略如何,隻是他一人在定海,便牽制了陸大将軍不敢輕易離開吳越,這等威勢,就是平常人也知道其中深淺。

    ” 我微微一笑,目視第二泡的茶湯,其色愈加瑩碧,口中卻道:“既是如此,吳越之地,多得是輕銳敢死之士,為何不仗劍除奸。

    此人曾在翰林院待了多年,又是博聞強知之人,想必對南楚各處地理郡治軍事一清二楚,觀此人行事,指顧之間翻雲覆雨,又得雍帝信重,若是殺了此人,豈不是消去莫大隐患。

    ” 丁銘歎道:“談何容易,此人雖然是文弱書生,卻有一先天級數的高手侍奉左右,”說到此處,他看了苦竹子一眼,見他神色黯然,卻沒有沖動之意,方繼續道:“更有雍帝親派的虎贲侍衛保護,出入之時,前呼後擁,關防嚴密,豈有行刺的機會?” 我看了一眼他身後佩劍,道:“雖然這人身邊防範嚴密,但是若有人甘心赴死,效仿聶荊之流,也未必沒有機會,那人身邊雖有高手,但是南楚也未必沒有可以匹敵之人,就如丁兄,一身劍氣,含而不露,若是殚精竭慮,行博浪一擊,也未必沒有機會。

    ” 丁銘苦笑道:“我等學劍之人,首要誠心正意,此人雖然投了大雍,可是無論怎樣看來,也沒有什麼過錯。

    且不論他投雍是在免官之後,又是被俘虜至雍都,身不由己,就是别種情形,一個才華絕世的謀士,遇到雍帝那樣的明君聖主,解衣推食,推心置腹,怎能不感激涕零,心悅誠服。

    這人投了大雍,在下反複想來,竟是想不出一絲可以責備他的理由,縱然是那人站在我面前,我也無法問心無愧地向他行刺。

    更何況若論武功,在下雖然小有成就,卻也不敢和邪影李順相提并論。

    我雖然習劍多年,但是卻不曾轉戰天下,徘徊生死,如何能比得上那些曆經生死的真正高手。

    江南武林無甚風浪,這些年來竟是沒有先天高手出現,怎比得北地高手如雲。

    那人身邊,縱然沒有邪影李順,虎贲侍衛,難道就沒有少林高手,魔宗弟子麼?想要行刺此人隻是癡人說夢。

    ” 我垂下眼簾,飲去杯中茶水,道:“丁兄果然是俊傑之才,行刺敵酋多半是想要以弱勝強的無奈之舉,如今兩軍對峙杭州灣,若是陸大将軍能夠以堂堂正正之兵攻破定海,就可以消除禍患,這才是光明正大的戰策。

    丁兄為國為民,乃是俠之大者,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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