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失去的孩子尋找回來。
”
香姑毫不猶豫地說道:“對,去把孩子找回來。
這麼揪心的事,虧你竟忍了一年多!”
玉嬌龍委屈地說道:“不是我忍心,你也不想想,一年前我是什麼處境!我孤身一人,又贅着雪瓶,哪還分得開身?”
香姑:“雪瓶你就交給我帶好了!你打算幾時動身?”
玉嬌龍:“明天。
”
香姑:“好!我就住在這裡,等你回來。
”
玉嬌龍立即将台奴叫到房裡,隻說自己要出去走走,把家裡的事托付給她,又指着香姑對她說道:“我把這位香姑妹妹留在這裡,讓她給你做伴,如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可以多和她商量。
”
台奴惶惶不安地說道:“公主一定要走,可否等拉欽大叔回來後,告知他一聲再走?
要不,他會怪罪我的。
“玉嬌龍:”又是你那拉欽大叔!他到精河去,為何不也來告知我一聲?!“
台奴嗫嚅地說道:“拉欽大叔究竟是男子漢,見識多,又是一村之長。
”
玉嬌龍有些惱了:“不管他是什麼,這裡的事得照着我的意願辦,我的事得由我自己做主!”
台奴見玉嬌龍己有怒氣,不敢再吭聲。
香姑忙上前去溫聲對台奴說道:“台奴嫂逡,你放心,拉欽大叔回來時,我自會對他說去。
”
台奴這才寬下心來,抱着雪瓶出房去了。
玉嬌龍等台奴離房走遠,才向香姑道:“你也認識拉欽?”
香姑:“沒見過面,但我知道他。
他和羅大哥是患難之交,與哈裡木,艾彌爾。
烏都奈感情都很好。
”
玉嬌龍:“他也是個馬賊?”
香姑想了想:“要說他是,也就是;再說他不是,也就不是。
像他這樣的人多的是,到處都有,是很難分的。
”
玉嬌龍笑了笑,也就不再問了。
晚上,香姑幫着玉嬌龍收拾上路的行囊,忽然翻出一套她過去曾經穿過的男裝。
香姑抖開衣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偶有所觸地說道:“姐姐,你這番入關,何不也扮成男妝!”
玉嬌龍:“為何要扮男妝?”
香姑瞅住她,說道:“你單身遠行,路上那麼亂,你又長得這麼俊,會惹人注目的。
扮個男人就會省去許多麻煩。
“玉嬌龍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何須借男人的皮囊來雄自己!過去我扮男妝,是為着好玩,那時礙着近在京畿,不得不掩人耳目。
自從我在漢江邊發覺自己已懷孕那天起,我就羞于再借男子的衣冠來掩自己的面目了。
“
香姑不解地:“為什麼?為什麼懷了孩子就不願再扮男妝了呢?”
玉嬌龍:“香姑,我也說不清,你是很難體察這種心境的。
”
香姑搖搖頭,也就不再多問了。
第二天一早,玉嬌龍帶着寶劍和行囊,跨上大黑馬便上路了。
這時已是初秋,西疆正是天高雲淡、涼爽宜人的季節。
玉嬌龍穿了一身暗紅色衣褲,外罩一領黑面藍裡披風,鞍上斜挂她那柄寶劍,左右搭着行囊。
她這番因身邊并未帶着雪瓶,純是輕騎趕路,因此,一路上更顯得英姿飒爽,神情灑脫。
那大黑馬也是養息多時,分外膘肥力健,不管碎蹄怒步,都是勢若遊龍。
玉嬌龍逶迤行子,不到兩日便已過了烏蘇,直向昌吉投去。
她這番趕路,并未改道繞行,隻沿大道前進。
一路上,來來往往,多是走親趕集的當地老百姓,偶爾遇上一幫販夫商客,也多是集隊成群,面有戒色。
古道上呈現出一派蕭疏的景象。
玉嬌龍看到這些情景,知道定是格桑等頭人還在縱部為盜,才使這條過去十分昌榮的古道,變得這般冷落。
她一路策馬而行,每到一處,大家都不禁對她側目而視,有的人感到驚疑,有的人對她欽羨,也有人見到她立即露出敬畏的神色,趕忙躲了開去,玉嬌龍也不去理睬他們,隻是饑餐暮宿,從容進發。
不數日,她已來到昌吉城下。
玉嬌龍本想穿城而過,順便看看這座當年父親常去點兵,并稱之為兵家必争之地的古城,但剛一馳近城門,卻又猶豫起來,惟恐故人認出,又生枝節。
玉嬌龍正在遲疑,忽見城門旁邊牆壁上貼着一張布告,布告上畫着一人圖形,環目虬髯,相貌十分獰惡。
玉嬌龍注目一看,見圖形上那雙圓睜着的眼睛也正在凝視着她。
她心裡不禁怦然一動,忽然間,她似乎還看到那雙圓睜着的眼睛眨了一眨,并閃出一種略帶嘲諷的神情。
玉嬌龍吃了一驚,忙策馬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張懸賞布告,人形圖下大書“懸賞緝拿馬賊魁首羅小虎”
十一字。
左旁詳書羅小虎的年歲,身材,相貌征狀,以及罪惡行徑,末尾寫着:“有生擒來獻者,賞銀千兩,良馬十匹;斬首來報者,減半賞給。
”玉嬌龍一邊看着,一邊不覺悚然驚心,再将圖形仔細一看,見他畫得雖然獰惡,卻也有些神似。
她看着看着,突然間,她從那張懸賞布告上似覺感到一種屈辱,不禁傷心起來,心裡忿忿地說道:“呸,難道羅小虎的身價才值你那十匹馬和一千兩銀!”她明知懸賞越重對羅小虎将越不利,但她卻甯願官府将賞銀懸為萬兩,讓自己去為他的安危揪心,而不願忍受這種作踐。
她認為這是一種羞辱